阮洁高兴得笑起来,瞧着连发梢都是飞扬的。她忍不住拎着裙子转圈,像只花蝴蝶。 房门的碎花布帘子外忽传来一声清嗓子的声音,她忙停下来站稳。 清嗓子的是阮长生,他打过招呼从门外打起碎花帘子,人并不进来,只伸手往床上扔了些东西。 阮溪和阮洁一起转头去看,只见是几块奶糖。 看到这么金贵的糖,阮洁眼睛一亮,看向阮长生问:“五叔,你哪来的呀?” 阮长生一副二流子模样,“给你们就吃,问那么多干嘛?” 走前不忘嘱咐:“一人两块平分,可别打架。” 阮洁的注意力被奶糖吸引,看阮长生放下帘子走人,她忙转身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捡起四块奶糖,往阮溪手里送两块,小声说:“肯定没给大哥和小弟。” 家里跟阮溪阮洁同辈的还有两个,阮跃进和阮跃华,是阮洁的亲哥哥和亲弟弟。 阮长生喜欢阮溪和阮洁,不喜欢阮跃进和阮跃华,所以平时要是在外面弄回来什么好吃的,都是私下悄悄送给阮溪和阮洁,不给那哥俩。 阮溪接下阮洁递过来的两块奶糖,心里忍不住感慨——穿越前这都是看不上眼的零食,现在却成了一年见不到几次的金贵吃食。 吹了灯躺在床上,阮溪没有半点困意。 阮洁在她旁边睡熟了,呼吸均匀,偶尔翻一下身子。 阮溪看着头顶白色的蚊帐,听着帐外细小的蚊子声,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回到现代社会大概是不可能了,她必须得用现在这个身份活下去。虽说现在生活贫困日子很难过,但好在她知道,时代变革以后日子会越变越好。 她不想写信去军区,让父母现在就接她去过去一起生活。她一生要强,向来不爱干求人的事。 当然如果父母主动提出接她过去,她也不会拒绝,毕竟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军区和贫困山区比起来,配套设施齐全,生活自然更舒适,也能给她带来更多的便利和资源。 但是按照原文剧情来说,他们现在还不方便接她过去。加上七十年代国家对人口流动管控极其严格,到处都有扛枪的纠察队,所以眼下这几年,她走不出这大山。 走不出大山,读书也就成了问题。 原身现在才十四岁,正是读书的年纪,但因为凤鸣山上没有老师,所以她早两年前就不上学了。上学得去外头的镇上,山路就得走两天,没法上。 再说这年代,读书无用论被奉行,全国上下也没多少人正经读书。闹革命之前凤眼村也是有老师的,教孩子们读书识点字,闹完就没有了,大家也就都不读书了。 阮溪翻个身想——总之也没事干,要不想办法攒台缝纫机,干老本行好了。 从原身的记忆中她知道,这个年代的裁缝还是十分受人敬重的,日子过得相对来说比较舒服。但凡谁家要做衣裳,都要把裁缝请到家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但这事又不是想好了就能干的,这年代的缝纫机和收音机、自行车、手表一样都属于奢侈品,又贵又要票,尤其在这贫困山区,整个凤鸣山也未见得有几台。 阮溪再次翻个身。 就算拥有了缝纫机,原身没有这方面的技能,如果她突然给人量体裁剪做衣服的话,也不合适,大概率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觉得她这个人有问题。 如果能够让一切都顺理成章,那必须要……先拜师? 阮溪转个身子仰躺——对,拜师! 即便是夏天,山里的清晨依旧是凉飕飕的。 阮溪洗漱完站在屋里扎辫子,她把辫子编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