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买回来的布,她就更要喘不上气来了。在阮溪拨动轮子踩动踏板的一瞬,她差点没翻白眼晕过去。 但在阮溪非常顺利地在布料边缘踩出一条等距离直线的时候,她猛一下又稳住呼吸站住了。随后她脸上的乌云一点点散去,慢慢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老裁缝在旁边抽烟锅子,看着格子衫妇人脸上的表情变换,故意挑了这时候开口问她:“我这徒弟,你看怎么样?” 格子衫妇人闻言回神,面上有些羞赧,“您教得可真好。” 老裁缝毫不自谦,“那是当然。” 阮溪踩着缝纫机嘴角染笑,“还是我聪明。” 格子衫妇人这又夸她,“丫头,你是真聪明,是我小看人了。” 说到这她心里的担心便半点也不剩了,她完全放心且放松下来,也不再站在屋里看着,只叫她准儿媳在这等着,让她在需要的时候试试衣裳说说想法。 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缝纫机转动的声音。 最后一件衣服做好,阮溪坐在缝纫机前用手工针锁扣眼。把最后一个扣眼锁完,熨烫好再把扣子给钉上,就算完成这一天的任务了。 在阮溪拿着熨斗熨衣服的时候,格子衫妇人拿了只剖了肚子没了毛的鸡进屋,到老裁缝面前说:“宋大爷,我给您宰了只公鸡,您给带回去吃。” 老裁缝不推辞,直接就收下。 他以前到人家做衣裳都是如此,总归能收到些吃食,有的送桃酥蜂蜜鸡蛋糕那一些,有的送些鸡蛋或者宰个家畜,过年时候宰猪还会给他送点猪肉。 当然了,送了东西,工钱给的多一点少一点都是不计较的。 衣裳做完,老裁缝拿了公鸡和工钱收工走人。 收拾好东西,仍是四个壮汉子送回去。 老裁缝坐在轿椅上问阮溪:“你是全要钱呢,还是要这只鸡呢?” 阮溪有些意外,“我还有工钱吗?” 老裁缝道:“干了活当然有工钱拿,随你挑。” 阮溪想了想,仰起头看向他道:“那我要半只鸡。” 阮家的小灶房里。 阮长贵在灶后烧火煮猪食,孙小慧在旁边坐着剁鸡食。 阮长贵抓了一把稻草塞进灶底,问孙小慧:“昨晚小溪是不是没有回来?” 这件事孙小慧是知道的,她剁着鸡食道:“听说是跟老裁缝去人家做衣裳去了。” 阮长贵看向孙小慧,“老裁缝可没带过谁出去做衣裳吧?” 孙小慧无所谓地笑一下,“没有,那又怎么了?” 阮长贵脸有急色,“你说怎么了?说明老裁缝器重她呗,你不稀罕?” 孙小慧手上菜刀不停,“我有什么好稀罕的?老裁缝那人什么样你不知道?他就是个铁公鸡,以前多少人找他学手艺,哪个没往他身上搭东西?都得到什么了?大方到顶,也就是一串葡萄。” 她停下刀喘口气,“他就是把人当工具使,带小溪出去做衣裳,就是带个人在身边使唤,让她干杂活。八成就是小溪好使唤,他才正经认她当徒弟呢。” 说着扬起菜刀继续剁,“也就你妈这样惯着她,让她去学什么手艺,搭了半篮子鸡蛋进去换回一串葡萄?一串葡萄能顶个什么用?半篮子鸡蛋没了不说,这丫头也算是白养的,养这么大不干家里的活,尽出去帮别人家干活。最后手艺学不成,得什么?” 阮长贵顺着想了想,点头认同道:“也是,她去跟人家学手艺,叫人家费心费力教她,她又不是干这个的料,难道人家还发她工钱不成?” 孙小慧冷笑,“工钱?过阵子怕是要再宰只鸡送过去也说不定。” 孙小慧话音刚落,忽听到外面传来阮溪的声音:“奶奶,我回来啦!” 听到声音的孙小慧摇摇头,“败家的回来了。” 刘杏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