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记得他的母亲孙小慧了,毕竟他年纪这么大了,七十多岁的人,记性不好也是正常的。 他稳住呼吸,接话说:“是这样的。” 老裁缝往摇椅上一躺,“那行吧,你把鸡蛋放下,先去把我屋子里的卫生打扫一下,里里外外全部要打扫干净,有几天没人打扫了,脏得很。” 阮跃进想高兴又不敢高兴,屏气确认:“您是愿意教我了吗?” 老裁缝:“当然愿意,你这么聪明,我要是不教的话,不是我的损失?正好你和阮溪那丫头比一比,看你们两个谁学得好。你总不能,不如个女娃子吧?” 阮跃进没听出老裁缝话里的意思,直接笑起来了,说:“那肯定不会的!” 说完他立马转身去找扫帚,拿起扫帚兴冲冲进屋扫地去了。 老裁缝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低声念一句:“宝器。” 日头一点点西坠,落至地平线边缘。 阮溪和凌爻走了两天的山路,已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兴奋。但两人也没有疲惫懊恼的神色,一路上都在给彼此打气,说什么再撑一会,就快要到了。 两人都晓得“望梅止渴”的道理,所以都给彼此一堆梅子在不远处的想象。 凌爻记得上山走过的路,这会他看看路,又看看夕阳说:“这次是真的要到了。” 阮溪看着他笑,微喘着气道:“那就继续走吧,一鼓作气。” 凌爻“嗯”一声,冲阮溪伸出手。 阮溪把手搭到他手心上,然后两个人便你拉着我我拽着你,继续往公社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这样互相牵着走了时间不长,果然就到了公社。 成功到达目的地,两人又开心起来,精神瞬间也足了。 这时候太阳还没完全下山,阮溪和凌爻在公社的小街上逛了逛,走着走着看到一个面摊,于是便坐下来点了两碗担担面,也刚好喘口气休息休息。 坐在小桌边等面的时候,阮溪一直弯腰揉腿。 凌爻交叠胳膊搭在床沿边,把下巴搁在胳膊上,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 阮溪揉完腿抬起头,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一下问:“累坏了吧?” 凌爻表情仍是空空的,眼睛不动,“住在山里真的不容易。” 阮溪感慨着应声:“是啊。” 所以走出大山哪是嘴上说起来那么容易的事情,连用腿走出来都这么难了,更别说在人生的层面上走出来。眼下这时代,走出去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阮溪身上也累得不行,于是也把胳膊叠起来放在桌沿上,整个人趴下来休息。 下巴垫在胳膊上,和凌爻面对面眼对眼。 两人以相同的姿势对视片刻,也不知道谁先乐的,忽一起笑起来。 阮溪先收了收笑,看着凌爻小声说:“欸,你长得是真好看,就是那种招人喜欢的漂亮弟弟。”说着她伸手捏一下凌爻的脸,“嫩死了。” 又嫩又乖,要是自己的亲弟弟,非得每天多掐几下。 凌爻微微一愣,耳根处不自觉扫起一片滚烫。 但还没蔓延到脸上,他们的担担面做好了。 看着面端上来,两人忙都直起身子。 吃了两天的干粮走了两天的路,难得吃点热乎鲜香的,阮溪迫不及待地拿起碗上的筷子,直接夹起一筷子面条吃下去,眼神里显露幸福的光点。 但她觉得不够辣,便又叫摊主:“有红油辣子吗?” 摊主给他拿了一小碗辣子过来,她又往碗里加上半勺,这才觉得够味道。 而凌爻只吃碗里的辣子,就已经很足够了。 阮溪看着他泛起红意的嘴唇和脸蛋,忍不住笑道:“你不能吃辣啊?” 凌爻咽下嘴里的面,“以前是不怎么能吃,现在可以吃,但是太辣就不行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