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全家人都去看电影了,只有阮翠芝一个人在家没去。 阮翠芝胳膊上的那些伤,以及她姑丈的脸色,全都说明了问题。 她姑丈不看重阮翠芝,所以对她这个娘家的侄女,也只有忽视和怠慢。 她倒是无所谓她姑丈对她是什么态度,就是一想起来阮翠芝胳膊上的伤,心里就堵得慌有气。更让她堵的是,她这个十四岁的娘家侄女,根本管不了这个事。 想到这,她轻轻吸口气,想着别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凌爻,便打起了精神说:“我们赶紧去打酒,打完快点回家,得让我爷爷奶奶知道这个事。” 凌爻看着阮溪:“可你三姑让你不要说。” 阮溪道:“不说怎么行?她男人以为她好欺负,以后会一直欺负她。我是晚辈又是小孩不好管这事,但我爷爷奶奶可以管,五叔也可以管。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三姑在这里受委屈而我却不告诉他们,他们更会生气的。这种事绝对不能忍下去,不然对方只会变本加厉。必须让他付出代价,让他记住教训!” 凌爻听完点点头,“那我们快走吧。” 两个人这便加快了步子,去到酒坊用酒票和五毛钱打了一斤酒。打完酒没再在镇上闲逛,两人又马不停蹄往家赶。回去虽然体力不行,但他们也没慢。 阮溪想要早点到家,把阮翠芝的事说给阮志高和刘杏花,让他们给阮翠芝撑腰。 阮志高和刘杏花如今年纪大不大容易出山,但可以让阮长生来管这个事。 心里惦记着这桩事,阮溪和凌爻走得竟比来时还快。 来时还看了沿路的风景,回去时别无其他想法,只想快点到家。 金冠村。 眼见着太阳要下山了,阮跃进在地里擦一把头上的汗,收拾了东西回到老裁缝家里。进院子在墙角放下农具,他和老裁缝打声招呼准备回家。 老裁缝自然不留他,直接冲他甩下手让他走人。 阮跃进肚子里憋着气,忍着不显在脸上,屏屏气转身出院子大门。 出去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嘀咕着骂道:“死老光棍,难怪讨不到婆娘。” 一直走到家,到家坐下吃饭,他心里的这口气都没散掉。 孙小慧往他碗里夹菜,问他:“今天怎么样?老裁缝教你什么了没有?” 阮跃进端着碗道:“又叫我在他家干了一天的活,家里的地里的,什么不累不叫我干什么。缝纫机的边都没让我沾,你说教没教?” 孙小慧眉心深深蹙起,“又让你干活?” 昨天已经干了半天的活了,今天去难道不应该开始教手艺了吗? 阮跃进道:“他八成是故意玩我呢,收了鸡蛋不教手艺,还一直叫我干这干那。他明天要是再不教,我就去大队革委会找他们书记去。” 孙小慧倒是冷静,“你别着急啊,得罪了他,可没地方学手艺去了。找大队书记有什么用啊,他恼了更不会教你手艺,大不了就是把鸡蛋还回来罢了。” 阮长贵在旁边附和,“你妈说得对。” 阮跃进深深吸下一口气,猛咬一口馍馍,愤愤的好像把老裁缝的头咬在嘴里嚼。 累了一天,阮跃进晚上睡得很早。 睡着以后他开始做梦,梦里老裁缝变成了田里的地鼠。他扛个大锤子在田里砸他这个老地鼠,一砸一个准,直把老裁缝砸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砸得爽了,他扛着锤子站在田里哈哈大笑。 然后笑得正开心的时候,脸上忽重重挨了一巴掌,啪的一下被抽醒了。 他被抽得一惊,睁开眼忙撑起身子,神情里还带着些木愣,只见阮长生正在床那头躺下来,语气极冲地说了句:“三更半夜的你笑个锤子!” 家里房间和床都有限,他和阮跃华还有阮长生住一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