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音越小,吐字也越来越含糊:“不过也得看三姑怎么想,她要是就愿意忍着,不想和姑丈撕破脸闹起来,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家是夫妻……” 说着她的胳膊猛滑了下,身子一歪惊醒过来。 她实在扛不住了,便又撑着眼皮说:“奶奶,我不行了,我先去睡觉了。” 说完她不管刘杏花和阮洁是什么反应,直接起身进旁边的房间去。 到房间里扑到床上塞好蚊帐,几乎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刘杏花站在灶台边还气得咬牙,但她也没再说什么。其中有许多事像阮溪和阮洁这些孩子都不知道,她跟阮洁也说不着,只能等阮志高回来。 和阮洁一起做好晚饭,刘杏花找出家里的秤,勾着酒葫芦匀了半斤酒出来。 阮志高回来刚走到门前就闻到了酒香味,直接开口问:“小溪回来了?” 刘杏花因为阮翠芝的事心情不大好,脸上没什么高兴的神色,只简单“嗯”一声,又转头叫阮洁:“小洁,把你姐叫起来吃饭吧。” 阮洁应声进屋,却发现阮溪塞紧帐门睡得极沉。她到床边拉开蚊帐,上手去摇阮溪也没把她摇醒,只好出来说:“姐好像是太累了,叫不醒。” 刘杏花能体会那种累,“那就让她睡吧。” 阮洁点头到桌边坐下来,刚拿起筷子,闻到了桌子上的酒香味。 能喝上一口白酒不容易,阮志高舍不得多喝,便只在小碗里倒了两三口的样子。他倒完酒抬起头,看到阮长生满眼写着馋,笑着问他:“你也想喝?” 阮长生刚想说话,话还没出口,刘杏花道:“他不喝,明天有事要他去做。” 阮长生愣了愣,转头看向刘杏花:“除了上工,还有什么事?” 刘杏花看看阮志高,又看向阮长生,语气愤懑道:“你三姐让人给欺负了,我要你明天去公社看看你三姐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阮志高端酒碗的手放下,看向刘杏花,“谁欺负翠芝?” 刘杏花绷着脸没说话,阮洁在旁边小声道:“姐说是姑丈……” 阮志高听得一怔,“刘雄打翠芝?” 刘杏花咬着馍馍一脸气,“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翠芝自己瞒着不想说,但我看八九不离十。我真的时不时我就后悔,当初就不该让翠芝嫁给他!” 阮志高沉下脸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阮长生本来还馋阮志高碗里的酒,现在也不馋了。他的脸色和眼神看起来比阮志高还要黑,慢慢溢出戾气来,好像要吃人的凶虎崽子。 他端起面前的稀饭喝下一大口,阴着脸说:“我明天就过去,如果他真的打了三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他真以为我们阮家没人了,三姐能让他随便欺负!” 阮志高端起酒碗喝口酒,“我跟你一起去。” 阮长生道:“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得了,您跟我一起反而走得慢。而且您这年纪大了,在生产队都不能干什么重活,现在不一定能走到公社。” 刘杏花最知道阮志高的身体,也说:“都老胳膊老腿的了,你就别逞能了,小五子是翠芝的亲弟弟,去了一样能替她撑腰。” 说着她看向阮长生:“但你到了那里也不能莽撞,必须找你三姐把事情给问清楚了。如果真是刘雄打的,你必须替你三姐出这口气。近几年她都没回来,能是就打了一次两次?他就仗着你三姐嫁得远,所以才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