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没有疲惫感,整个人都是精神奕奕并且发着光的,阮翠芝现在就是这样。 阮溪阮洁每年也就回来这么几天,阮翠芝最喜欢和阮溪聊天说话,觉得能收获很多有用的东西。于是今晚她没去岳昊丰那屋,而是仍和阮溪阮洁挤一屋。 姑侄三人聊天聊到夜深,是聊着天聊睡着的。 次日岳昊丰起来也没叫她们三个,自己先回家帮忙一起打扫卫生贴春联去了。等到阮溪阮洁和阮翠芝起来到家的时候,家里都叫他和阮长生收拾得差不多了。 孙小慧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自然也看不惯岳昊丰。 每次看到岳昊丰在家里干活,她都会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找个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成天一点脾气没有,就是围着阮翠芝转,阮翠芝就是他的天。男人自己是天才对呢,要叫女人围着他转,那才配叫个男人!这种无父无母没本事的男人,也就阮翠芝会要,再好的她找不到了!” 阮翠芝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日子过得舒不舒服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她曾经嫁过一个叫人羡慕的男人,最是明白一个道理——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跟刘雄过日子的时候谁不羡慕她嫁去了镇上,羡慕她能嫁给刘雄那样条件的男人,可叫人羡慕的背后到底要吞多少苦水,只有她自己知道。 现在她过得踏实幸福,日子每天都是甜的。 岳昊丰没有父母没有家,现在就是她们阮家的人,她结了婚也不用到别人家里伺候人去,有人伺候又和父母在一起,整个天凤镇谁能比她过得更舒服? 尤其这几天两个侄女也回来了,每天更是乐得嘴巴合不拢。 但阮溪阮洁不能在家多呆,因为学校要开学。 过完年没过几天,两人便准备要走了。 因为今年是时代的另一个拐点,改革开放以后社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会有很多的机遇,所以除了去上大学,阮溪心里也有其他的打算。 既然赶上了春风吹满地的这一历史时刻,自然不能浪费。她不能像其他大学生一样什么都不管,心无旁骛念完四年大学等分配,端着铁饭碗躺平。 虽说这年代铁饭碗是最体面的,但她的目标不在于此。 而在她的目标和打算中,阮翠芝不可或缺。 于是在出发去学校上学的前一晚,她把阮翠芝叫去一旁,和她私下聊了聊。 她也没过分藏着掖着,直接跟阮翠芝说:“三姑,我在城里的时候听到一些风声,说这两年可能会放松对私有经济以及人口流动的管控,也就是会允许一些人做私人生意,也允许大家去进城找活干。在这山里是做不出什么大生意的,如果过两年允许大家进城找活干甚至是做生意,三姑你想去城里吗?” 阮翠芝听完这话愣了好一会,一时间没能消化得了。 她连镇上都没想过能去,去城里?哪个城里? 好片刻,她稍微消化了一些,问阮溪:“去哪个城里呀?你爸那里?” 阮溪看着她直接道:“不是,你跟我去首都。” 阮翠芝被惊到了,瞪眼看着阮溪,“去首都?我?” 阮溪看着她笑一下,“就是你啊,我先去上学探探路,等我在那边安排好,到时候你和姑丈一起过去。你听我的,这两年找徒弟带一带,一定要好好带,一定要教好。” 阮翠芝还是觉得像在说梦话,“可……可能吗?” 阮溪倒是淡定,“你不信我啊?” 阮翠芝忙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觉得……太难以想象了……” 阮溪拿过她的手捏着,看着她的眼睛,“反正你听我的,你这两年带带徒弟,让他们学成手艺自立门户,等你走了这山上也不至于没人做衣服。你也刚好练一练带人的能力,看怎么样去教,他们能学得更快更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在首都从小干起,以后要是干大了,再把爷爷奶奶五叔五婶接过去,继续往大了干。” 阮翠芝被她说得心里噗通噗通跳得特别厉害。 去首都?往大了干? 天呐,她做梦都不敢说这种话。 这话要不是从阮溪嘴里说出来的,她估计早就出口骂人神经病了。 她看着阮溪的眼睛,吞了一大口口水,又吞了一大口口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