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志高和刘杏花两人还晕乎乎的, 从三轮车上下来往院子里去,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最后搬了个长板凳出来,两人坐在长板凳上,神情都是呆呆的。 阮长生看着他俩笑,“还晕着哪?” 坐完火车又坐公共汽车,他俩确实晕了一阵,但最主要的还是对新环境不适应。完全到了陌生的地方,即便身边都是熟悉的人,也觉得不太舒服。 阮志高看看阮长生,清清嗓子开口说:“这里勉强还行,城里那院子可住不习惯,门槛那么高,不是我们这些人能住的地方,住这里还凑合。” 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去了,打扫的打扫,做饭的做饭。 阮翠芝凑过来笑着说了句:“行,就先让你们住在这里,外面那么大的菜园子,随便你们怎么折腾,爱种什么种什么,还有这些鸡,都让你们喂,要还是觉得不得劲啊,再给你们买头猪过来养一养,怎么样?” 刘杏花点点头,“这倒是可以。” 总得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嘛,总不能每天都靠在墙根上发呆吧。乡下人也就会做这些事情,不是养养牲口就是做做针线。忙了一辈子,乍闲是闲不住的。 这一晚阮长生钱钏和阮溪没有回城里,直接就住在乡下了,热热闹闹多陪阮志高和刘杏花一会,让他们在这样的气氛下更快地放松和适应下来。 他们更熟悉乡下的生活,先让他们在乡下跟阮翠芝住下来习惯习惯这边的气候和风土人情,稍微过渡一下,过两年再和阮翠芝他们一起搬到城里来。 住了一晚,次日三个人带着大宝回城里,晒晒被子打扫打扫,简单收拾了一番。 阮长生和钱钏还去店里看了看,打扫一下准备营业做生意。 傍晚回来的时候买了菜,吃完饭带着大宝出去玩。 阮溪没有跟他们出去,而是整理整理心情,在工作台边坐下来看了看年前停下手还没做完的工作。 正看着的时候阮洁来了一趟。 阮溪看她进屋,放下手里的设计稿起身和她说话:“陈卫东怎么没来?” 阮洁道:“又不是牛皮糖,走哪都跟着。他今晚单位值班,我过来看看你们回来没有。你们回来了,爷爷奶奶呢?这次跟着一起来没有?” 阮溪点头道:“来了,住在乡下呢。” 阮洁道:“那我和陈卫东星期天去看他们。” 说完她凑到阮溪面前,笑着小声道:“我怀孕了,正好过阵子办酒席。” 阮溪闻言高兴,看看她的肚子,“那真是双喜临门哪!” 阮洁嘘一声:“才两个月,先别说。” 阮溪冲她眨一下眼,“明白!” 阮洁过来跟阮溪说会话就回去了,阮溪送她到院门上,嘱咐她:“你现在可是特殊时期,路上小心点啊,做什么都要小心一点。” 阮洁笑着推车走人,“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阮溪看着她走远,回过身回到屋里继续琢磨设计稿。 虽然回凤鸣山折腾了不少天,但她收心收得很快,认真起来做事便会忘记时间,等阮长生钱钏带着大宝回来洗漱完回屋睡觉,她还在工作台旁边忙。 忙得差不多抬起手腕一看,都已经十点半了。 这时间阮长生钱钏和阮大宝早都睡着了,她起身竖个懒腰放松筋骨,到洗手间去梳洗。梳洗完回来,到工作台边拿起一张设计稿看了看,总觉得还是不好。 还没想到到底怎么修改,忽听到一声清嗓子的声音。 阮溪抬起头看向正房门上,只见是凌爻回来了。 十几天没见了,阮溪下意识笑起来道:“亲爱的弟弟回来啦?好久不见。” 凌爻轻轻吸口气走去她面前,在她转过身以后,手掌撑在台面边缘,把她困在自己怀里,看着她说:“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到底哪里像弟弟?” 阮溪稍稍抬一下眉,“我说是弟弟,就是弟弟。” 凌爻又看她一会,低声道:“这么久没见,那姐姐有没有想弟弟?” “……”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真是在不断打破他小时候留给她的印象,各种更改她对他的了解。 所以她说的那真是一点都没错——谈恋爱和处朋友完全是两回事,以前当朋友不管处了多少年,那全都不算,因为有些面只有在谈恋爱的时候才能看到。 她清清嗓子,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换了话题问:“你没有回家过年吗?” 凌爻还是手搭台面看着她,“回了,我妈听说我和你重逢了,一直问你现在怎么样了,可想见你了,问我什么时候能带你回去看看他们。” 听他这话,阮溪突然想起来,以前他就说过,如果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带他去他的家乡看看,去他家看看。没想到真的有机会,还是以这种方式。 他当时说那些话的时候,肯定是觉得没机会的。他父亲平反回城以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