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了呢? 她只是说句她想他,就让他方寸大乱鲁莽行事。 他不该是这样没定力的人,至少在她面前,他该做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该如何同她解释他方才的举动?后悔已来不及,唯一庆幸的是,饶是冲动无法抑制,他仍谨记不可侵犯她。这份认知刻进骨子里,早已和他的呼吸融为一体,捂住她唇的那刻,他才敢释放亲吻的欲望。 她肯定被吓坏了吧? 班哥从手指缝往外窥,另一只手悄悄环住宝鸾肩膀,没敢搭上去,悬在空中。即便心神慌乱,他亦记得要护她周全。 若是她回过神吓得从屋顶上跌下去,他就跳下去给她做人肉垫子。 几瞬,少女朝他伸出手。 班哥心里一咯噔,以为她要扇他耳光,赶紧挪开覆面的手,将一张脸送过去让她打。心里难过沮丧,却又觉得自己活该。 打吧。 打多少下都行。 只要她想,他还可以自掴,免得扇痛她的手。 少女娇软的手落下,想象中被打耳光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她捂住他的嘴而后松开,粉面含醉,好奇懵懂地点他嘴唇:“方才你在做什么,为何要捂住我的嘴,你为何要亲自己的手背?” 他这时忽然反应过来——她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班哥迅速胡说八道:“刚才我在对月许愿,只要捂住对方的嘴,用自己的嘴代替对方,就能替对方向月亮求得一个心愿。” “好奇怪的祈愿方式,你从哪里听说的?” “小的时候住在山里,我从山中老人那里听来的。” “原来如此,那你替我向月亮求了什么心愿?” “我求月亮,让你一世无忧。” 她天真烂漫地笑道:“谢谢你替我向月亮求愿,你真好,我也要替你向月亮求愿。” 说罢,她重新捂住他的嘴,俯身亲了上去。 和他闭眼时的羞涩不同,她睁着水亮静黑的杏眸,长睫乌浓颤翘,小孩玩乐似地啄自己的手背。啄一下,两下,三下,隔着一只白皙娇嫩的美人手,她每啄一下,他的唇便被压一下。 班哥呆滞,脑中似有烟花炸开,好不容易恢复的神智又陷入迷离,全身彻底僵硬。 他又成了她手里一只傀儡。 她亲他一下,他魂飞魄散。 好事的月亮居高临下注视屋檐上这一对求愿的少年少女。蝉声低鸣,夜风柔柔吹起他们的衣角和乌发,衣袍相贴,几缕青丝交织,年轻青涩的情思赏心悦目,它忍不住洒下更皎洁纯真的月光,让那莹白一团光芒笼罩他们周身。 俊美的少年失魂般呆望眼前亲吻手背的少女,两个人的鼻尖不小心蹭到一起,她没有躲开,反而又贴过去蹭了一下,顽皮的眼神似乎同他说:你鼻子好挺呀。 班哥心跳如雷,被迷得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此刻便是她要挖他的心,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剖开胸膛将心捧给她。 少年最狂烈直白的爱意,便是献出生命的供奉。 可惜,醉酒中的少女对他这番狂热的心意一无所知,她直起身体,手从他唇上移开,嫌弃他的口水沾到掌心,用他的衣袍擦手:“好啦,我求好愿了。” 班哥晕乎乎沙哑着嗓音问:“求了什么?” “求你永远快乐。” 班哥眼睛一酸,明明是句再寻常不过的心愿,从她嘴里说出,他就是感动得不行:“你真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