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也是一股怒火烧着:“恶人先告状,水鬼找城隍。” “谁是恶人,谁是水鬼!你照照镜子!”二皇子上过战场,军里的做派端出来,挽起袖子,衣襟扎进腰带里,作势就要举拳揍人。 三皇子也从小习武,身手不说灵活,在二皇子手底过下几招不在话下。 两个人赤手空拳打起来,边打边骂。 “阴险狡诈的小人!”这是二皇子在骂三皇子。 “表里不一的混球!”这是三皇子在骂二皇子。 双方怒目相视,眼睛都要裂开。 彼此心中都有气,再就是恐慌。 都怀疑对方做局害了太子,就算没有直接害,肯定也间接做过什么。今日你能害他,明天就能害我。 亲兄弟间,平日争风也就罢了,筹谋到这种份上,已经不是一句争风就能盖过去的。 太子倒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我的下场,会比太子好多少?两兄弟都很担心。 担心归担心,对那个位子的憧憬,两个人都有,谁也不比谁少。 正是因为这份憧憬,所以更要生气。 太子倒了,本该是个机会,如今却什么好处都没落,还要被圣人猜忌。 被圣人猜忌,是两兄弟打起来的主要原因。这话不能明说,说了丢人,所以只拿太子的事指责对方。 被指责,当然要反驳。 “不是我!” “也不是我!” 谁也不信谁。 打了一会,两个人停下来。 他们看到了宝鸾。 “小善。”二皇子三皇子齐声喊出口,都有些惊慌。目光从宝鸾面庞滑过,扫视四周,没有看到其他人,惊慌先消失大半,还有一小半,倒不是担心宝鸾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而是怕她回去乱说话。 “哈哈,哥哥们在比武,你怎么偷看,调皮鬼!”二皇子气势很足地笑几声。 三皇子招手,也不心虚:“瞧你脸上弄的,来,三哥替你擦一擦。” 宝鸾往后退,怔怔凝视二皇子三皇子的笑脸,眸子蓦地一红,鼻子吸几吸,胸口喘不过气。 脑海里全是他们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她认定太子是被诬陷,那现在不得不想,太子是被谁诬陷? 二皇子三皇子,有没有嫌疑呢? “是谁?”宝鸾木呆呆睁着大眼睛,浑然不知泪水成串掉落。 两位皇子只装听不懂。二皇子板起脸,走到宝鸾面前交待:“小善,我和老三打架的事,别告诉人。好妹妹,回去看舞吃酒吧。”塞了帕子让她擦泪,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三皇子也到宝鸾面前,语气有几分生硬:“小善,你要乖。不乖的孩子,没有人疼。”说完,负手走进另一条小径。 秋风吹凉宝鸾的眼泪,冷冷地沾湿面庞,像是冬雪寒霜凝在脸上。 她失魂落魄站在风里,直到宫人来寻,腿脚一动,钻心般的疼麻。站得太久,身体僵麻了。 宫人扶宝鸾去岛上专做歇憩的宫院。见她无精打采,话也不说,宫人伺候得更加小心翼翼。 宝鸾洗漱毕,换下沾泥的衣裙,重整发髻妆容,回到宴上,看了一支舞,心里才渐渐好过起来。 她忽然很想班哥,问自己的宫人:“六皇子还没来吗?” 宫人连忙去殿外等候。 不一会,殿内气氛忽地一变。歌舞仍欢快盈盈,底下看的人却是面色各异。 两位皇子的幕僚最先让人传话进来,然后几位权贵的心腹也得到消息。 ——“六皇子遇刺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