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姑姑替你做主。” 宝鸾注意到随侍的人中有一个陌生脸孔,不由多看了几眼。长公主挥手招了招,指着那人告诉宝鸾:“她是有名的圣手,我请她来为你调养。” 那人把了脉,恭敬道:“小殿下玉体康健,并无大碍,虽有几分郁结于思的心火,平日多散散心饮食上注意些便是。” 宝鸾一开始还不明白,后来回过神,一张脸通红。 姑姑哪里是找人来为她调养身体。这明明是试探她是否暗结珠胎。 明白了也只得装不明白,好在长公主一心表现长辈的慈爱,将她搂在怀里好似对待初生婴儿。宝鸾顺势埋在长公主怀中,面上神情如何,外人也看不见。 “那就不必开补药了。”长公主说道,看样子对结果很是满意。 长公主没待多久便走了,宝鸾自己搭脉,她学过些许医理,随军途中也为受伤将士们处理过伤口,可惜对于诊脉仍是一知半解。 这时侍女来报:“小郎君求见。” 宝鸾整理仪容,连忙让人将帘子放了下来。 崔玄晖急匆匆而来,一进屋,看见遮面的帘子,脚步不由自主慢下来,犹豫了半晌,出声道:“小善,表哥不是外人。” 宝鸾急促的声音从帘后传出:“表哥,我总得矜持矜持。” 崔玄晖握拳抵唇,轻笑几声,故作惊讶:“啊,原来如此。” 他在帘前坐定,让宝鸾伸出手:“听说母亲唤了医工来,我特意来瞧瞧。厨房送的补汤补药不要喝,我再替你诊诊脉。” 宝鸾乖乖地让他诊脉,帘后坐一会儿耐不住。掀开缝隙,小脸露出来。看着表哥,眼神清亮,问:“若我需要喝补药,你当如何?” 表哥说:“若你需要喝补药,我也不会让你喝。” 他神情坦荡,面容肃穆:“小善无论你怎样,表哥都会好好照顾你的。”停顿了一会,说:“……若有孩子,我视作亲子。” 手移开,没有诊出浮脉,缓吐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放松。 宝鸾眼眶渐渐红了:“表哥你总是这般好。” 她肚子里揣没揣孩子,她自己最清楚。也就那么一次,并没有如书上所说那般真正成事。当时没有,自然就没有。那些无关紧要的欢愉,更不可能让她怀上孩子。 为了防止上当受骗,吐蕃回来后她可是看了好些书呢。但这话现在不能炫耀,吓坏表哥可不好。 勾住表哥衣袖,千叮咛万嘱咐:“表哥,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带随从,偏僻的地方不要去。一切小心为上。” 崔玄晖笑道:“表哥能文能武,你莫担心。” 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凡见过班哥凶恶一面的人,都不可能放心。 宝鸾担惊受怕了好些天。虽然崔玄晖每天都有全须全尾地回来,但一颗心提着总不是个事儿。 宝鸾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问题抛给能解决的人。 她告知长公主自己的忧虑,希望长公主能够确保表哥免遭毒手。结果长公主不以为然,反而笑她小女儿心思,还没成亲就每日想着表哥。 宝鸾小心谨慎,提醒长公主齐大郎的惨死,没有直说和班哥有关,但不必说也能猜到。 其他两个枉死的未婚夫不必提,可齐家是皇后的娘家,是一方大族,族中握有实权的人不在少数。即便如此,也保不住齐大郎的命。 那时,班哥只是个外放出京的寻常皇子就敢如此行事,现今他权势赫赫,就更不会忌惮了。 长公主先是惊讶了一下,对那个不识好歹的侄子有了新的认识——还真是个情种。 目光打量宝鸾,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开了更是美丽动人,把人迷成那样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会迷心。 丰姿玉貌的大美人,眨着一双水汪汪眼睛对人娇笑,谁能抵抗得住?便是圣贤,也得动凡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