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好奇,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用的什么办法,用来分辨身边的人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 大约是没想到周珩有此一问,许景昕先是扬了下眉,遂反问:“你为什么好奇这个,难道是发现有人和你以为的不一样么?” 真是一语中的。 周珩张了张嘴,诧异的看过来:“你是猜到的,还是我的表情露出来了?” 许景昕似是笑了一下:“有区别么。” “当然有。”周珩说:“如果是前者,那说明是你脑子转的快,我很佩服你。可若是后者,那就意味着我的演技有破绽,这在关键时刻可是会要人命的。” “你就当是我脑子转的快好了。”许景昕摇头笑道:“至于你刚才问的,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我认为这件事没有甄别标准的,有时候要靠直觉,有时候要依据行为逻辑。如果非要总结出一条,那我会说,谁都不要信。” ——谁都不要信。 周珩盯着许景昕带笑的眼睛,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半晌过去,她收回目光,又一次看向前方,神色逐渐恢复正常:“我曾经以为自己很聪明,很细心,做事也谨慎。但今天因为一些事,我又发现原来我不仅粗心大意,而且还有点自以为是。你刚才说的话,我会牢牢记住,关键时刻它或许会救我的命。” 这话落地,周珩又自嘲的一笑,随即站起身。 她得庆幸,袁洋之前并没有害她的念头,若他真想做这件事,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景昕也跟着起身,只不动声色的看着周珩粉饰太平的模样。 周珩说:“你是不是探视完了,我送你回去。” 许景昕摇了下头,同时示意自己的手机:“我叫了代驾,你去忙你的事吧。” 周珩也没坚持,说:“也好,我也要回公司一趟。” 说话间,她脚下一转,刚要走,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来:“对了,刚才光顾着想别的事,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了。” 许景昕目光平定的看着她:“什么事?” 就听周珩问:“刚才和你一起在院子里活动的那个女人,就是你说的柳婧?” 许景昕点了下头。 “你之前说,她没有结过婚,也没有生育记录?” 许景昕接道:“起码官方没有查到记录。” “哦。”周珩说:“那要是我告诉你,我之前见过她,还听到她念叨说,自己有一个孩子呢?” 许景昕的表情终于变了,虽然很细微。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周珩摆了下手:“不过这件事也不重要,她有没有孩子,和咱们也没关系。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周珩话落,就径自走出庭院。 …… 许景昕等周珩走远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向来路折返。 而在这一刻,母亲生前对他说的话,也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她说,让他多来看望柳婧,还说在许多年前,柳婧曾经救过她一命,是她的救命恩人。 母亲的为人他是了解的,母亲生前关心的事情都是家里的事,对于外面的事几乎是不闻不问,除非十分要紧。 但对于柳婧这个人,母亲却表现得十分上心,他可从没见过母亲对他和养父以外的人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哪怕到了弥留之际,仍是不忘再三嘱咐。 直觉告诉许景昕,柳婧身上必然有一个秘密,一个母亲分明知道,却不能说的秘密。 那件事或许很危险,或许会威胁到一些人的安危,或许和他那次撞见的毒品案中的嫌疑人有关,甚至关系到一些危险人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