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徽韫也是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好端端的猫为什么会突然袭击她呢? 他好像看了那猫一眼吧! 又是一个眼神凶巴巴的瞪着站在她身后的男子。 叶灼笑了:“娘娘对奴才似乎很有成见呐?” 说着那双好看的大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脑袋,徽韫被迫通过镜头盯着男人那张冷漠的脸,镜子之中的自己头发已有些许凌乱,竹节一般的手指轻柔的插入她的发梢,然后带起了一缕缕柔顺的青丝落地,徽韫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在给自己梳理头发。 可是连父亲都没有碰过她的头发啊。 他是第一个碰自己头发的男人! 叶灼低头认真的打理着小女孩柔顺的头发,他入宫十年多,没少伺候过宫里的女人,可是…… 冰冷的视线抬起。 镜中原本凶巴巴的少女脸红了,噘着小嘴一脸乖巧的听着摆布。 叶灼低眸浅笑:“皇后娘娘的头发长得可真好。” 大概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以至于徽韫也忘记了他的凶狠,甚至还特别认真的看着他说:“你的才好看。是我见过的男子里面最好看的。” 叶灼虽然是个太监,却是宫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生得一张玉白温润的脸,引得无数少女为之倾心。 可若要说他哪里最好看。 必然离不开他那一头泼墨般的鸦青丝与骨节根根分明的手指。 “娘娘谬赞了。”叶灼绕至她跟前,一手捧住她的肉腮,那满手软糯的触感,竟叫人一时呆滞,不过也很快恢复,他拿起妆奁里的螺岱,细致的描绘她的弯眉,冰冷的视线与明亮的瞳孔,有过一瞬间的碰撞,“不过娘娘见过几个男子?” “嗯……”徽韫低头想,眉笔随即落歪,叶灼不紧不慢的用粉盖住,然后小拇指翘起抬高她的下巴,徽韫想了一会儿回,“好像也不多。” 叶灼浅笑拿着点唇纸放在她唇前:“奴才带您去建章宫见陛下。” 徽韫低头盯住点唇纸,小巧饱满的嘴唇轻轻抿住,等再松开时一朵鲜花已经盛开。 叶灼很满意的看了她一眼。 另一边的长乐宫也是没少为椒房殿里的人担心。 “贤贵妃的猫不幸闯入椒房殿,幸亏掌印去得及时,皇后娘娘万幸没有受伤。不过掌印处死了贤贵妃的猫,还让人把死猫送还广阳殿,眼下贤贵妃正在宫里闹着呢。” “贤贵妃的那只猫,好巧不巧的今日失踪,又好巧不巧的跑进了椒房殿,可真是好巧啊。且不说那只猫为何要扑向皇后,贤贵妃利用猫去打探椒房殿的事情没假,所以叶灼也不算冤枉了她。”萧太后冷着语气,扶着金丝绣面的抹额,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怀英嬷嬷见状过来帮萧太后按摩太阳穴一带:“娘娘可是痛风又犯了?” 揉着那股胀痛才算消停些,萧太后闭着眼睛,语气略显无力:“去传哀家旨意到广阳殿,将那只死猫掉在贤贵妃床前,三日之后方可摘下。皇后这才第一日入宫,后宫的这些妖魔鬼怪就想来打她的主意,真当皇宫里面没有人了吗?哀家还没死!就轮不到别人欺负皇后!” “是。” “此事叶灼做得极好,又有本事又有手段,有他在皇后身边,谅那些人也不敢生事。对了,皇后那边如何了?去见皇帝了吗?” “叶灼已经帮皇后娘娘打扮过了,现在步辇已经往建章宫方向去了,可是陛下始终是接受不了皇后娘娘。” “为何?” “陛下说……舅舅娶外甥女儿这是……这是要遭天谴的!” “放肆!”萧太后一拍桌子,殿内齐刷刷跪下,没有人敢出声,“皇后她不是文惠公主的亲生女儿!她是萧几何在外边与别的女人的私生女!皇帝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们都给哀家记住了!皇帝也要给哀家记住了!” “是。” - 躺在椒房殿的榻上时没有困意,反倒是以上步辇靠着就眯了,从椒房殿到建章宫虽然也不远,可哪怕这一小会儿子的功夫,徽韫也做了一个小梦,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回忆。 “我不要,我不要进皇宫,我也不要当什么皇后,求求嫡母了,求求嫡母了,让徽韫留在萧家吧……” 啪了一声耳光落下。 叶灼察觉到小憩在步辇上的人身子颤动,似乎是有什么畏惧的东西,放置在步辇上的小手紧紧抓着楠木,一时之间额头间渗出密密麻麻的香汗,小女孩凝着眉头动了两下,眼角之间便有两股热泪流下。 是做噩梦了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