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已经视死如归的徽韫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皂香,她在嘉树池沐浴时可是闻了整整半个时辰呢,对这个味道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在男人的手上嗅了嗅,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狗狗。 等等……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落进的,不是成化帝那张严肃的脸,而是眉清目秀的面孔,这个角度看十分温柔,她干巴巴的眨眨眼,叶灼屈指从她眼角刮过,指侧就带了一滴泪珠。 徽韫一下就有点不好意思的握住擦干净。 “叶……” 叶灼捂住她的嘴,手心竟然是冰凉的,他压低了声音问:“会哭吗?” 大眼睛眨啊眨。 叶灼一笑:“哭。” 徽韫犹豫的往屏风方向看,紧接着努力眨巴眼睛挤眼泪,下一秒她就让人捏住了下巴。 这次她才发现叶灼真心想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别哭给我看,哭给他们听。” 徽韫又是一整个愣住,不过她也没有反问为什么,虽然这个叶灼杀人不眨眼,但是总归还是可靠的,她只需要照着他的吩咐做就成。 于是殿内很快响起了少女的哭声,吓得守在殿外的秋姑姑与戚楚斓一愣,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怎么了呢,侧殿里已经偃旗息鼓的两个人,似乎也是听到了哭声,成化帝眯着眼睛听了一会儿,躺在他怀里闻忆笑着搂住他腰,笑容甜蜜得不行。 阴令面面相觑,低头快速记录。 叶灼一手摇动床,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他用手捂住徽韫,低声再次指导她:“稍微小一点。” 徽韫很听话的放小声音。 叶灼又笑:“慢慢再小。” 徽韫盯着他摇床的手再一次照着他的吩咐去做。 叶灼停下手:“开始哽咽。” 徽韫睁着大眼睛盯着他照做:“呜呜呜呜……” 阴令:“这么快?” 两位阴令见里面差不多了,二人收好册子开门出去,秋姑姑与戚楚斓送二人离开,见阴令离去这才松口气,然后去长乐宫复旨。 不过秋姑姑并没有瞒着萧太后建章宫里的真实情况。 太后确实恼怒,就只丢下一句:“剩下的事情交给叶灼处理。” 这边叶灼还贴心的给徽韫倒了一杯温茶过来,徽韫干哭了那么一小会儿,喉咙已经是冒烟了,一口茶下去只觉得浑身舒畅痛快。 “他们都走了?”她探着脑袋往屏风后头瞧。 叶灼接过茶杯,眸子依旧冰冷。 徽韫从榻上下来:“皇帝舅舅他是不是不愿意过来跟我做这些事?” 叶灼没有回答。 徽韫低头对指戳了戳:“那是不是我以后都不用来这儿了啊?” 叶灼转身拔出悬挂在墙上的尚方宝剑,徽韫腿脚发软,往后跌坐在了床榻上,不等她开口说一句话,只见叶灼抓着她的手指,她赶紧闭上眼睛,只不过视线在脸上停了数秒,她听见刺啦一声,自己却没有感觉疼楚,再睁开眼睛时,叶灼手指在被褥上抹了一下,黄色的被褥沾了一团血。 “你怎么……” 叶灼拭刀与藏手一气呵成,徽韫哪怕是伤口都没瞧见。 今晚的这一切于她而言实在是生涩难懂。 成化帝不过来她是能理解,因为他本来也不喜欢自己,恐怕也不愿意陪她玩游戏。 可是叶灼为什么要来? 又为什么要让她哭? 还要摇床割破自己的手指? 第二日清晨成化帝在侧殿醒来,闻忆怕他一夜春宵便都忘了,于是爬起来从背后抱着他不让走。 成化帝眉心一跳,看她时并没有多少情意,原本他昨夜只是为了羞辱皇后,枕边的女人是谁他都无所谓,不过到底还是有点露水情缘的,成化帝也还是好声好气的哄着。 闻忆靠着他后背说:“陛下昨夜答应奴婢的事可千万不能食言呐。” “朕自然不欺你。”成化帝拍拍她粗糙的小手,然后不留恋的出了侧殿,出去时撞见戚楚斓,戚楚斓冲他行了个礼就走了,皇帝还在想着哪家的宫女,胆敢对他如此不恭敬时,叶灼幽幽的走了过来。 叶灼这个人,生得眉清目秀,可骨子里实在冰冷,别看他待人处事温和,可实际上没人比他狠毒。 成化帝高傲的睨看他。 叶灼一笑:“看来昨夜陛下是睡得还不错。” 成化帝嗤了一声:“回去告诉皇后,朕昨晚那么做,就是为了羞辱她,她如果识相的话,就早早离开皇宫,否则朕可不能保证,下次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叶灼一笑送他离去:“陛下慢走。” 皇帝一出建章宫叶灼假笑的眉目愈发冰寒,他只是轻轻招手,侧殿里的闻忆就被人架出来扔在地上,闻忆看到叶灼时,心里也是怕的,可想到如今有陛下撑腰,她此刻莫名也生出些勇气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