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所有人都在雕像信仰的洗-脑下,都成了沐颜的信徒,只是还在巫兴谋的奴役下,就连巫振锋,他的死亡,都不可信。 鹫鸟本该高大,如今却佝偻蜷缩着身子,就像是一个不得不被驯化的习惯,打头的鹫鸟飞天靠近颔首:“温城主,这里并不安全。” “巫振锋在这里布下了回转法阵,法阵会灭杀阵内之人的神魂,整个御兽宗内,绝大多数人都被标记了,就在刚刚,巫振锋启动了阵法,我们无法阻止,但可以帮助城主离开,还请城主跟我们来。” 对于留下保护温瑾会让他们全部被灭杀的事情,她只字不提。 温瑾转头看她,公子温柔而笑,却问出了一个与此刻风马牛完全不相及的问题:“你看过烟花吗?” 烟花? 飞天微怔,那是很遥远的记忆里的东西了,遥远到她已经快要记不得还听过这个称呼了。 当初,她还是一只幼鸟。在那个黑暗的洞穴里,她被阿姆抱在怀里,脓血滴在她的翅膀上,在阿姆越来越冷的怀抱中,她曾听她讲起过,那在暗夜天空中盛开的花朵。 绚丽的,美好的,靓丽的,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黑暗。 阿姆喃喃讲着,黑夜里,她没有了声音,身体开始僵硬,第五天,她开始腐烂时,看守带走了她的尸体。 可这种生死瞬间,为何要提烟花呢? 莫非,温瑾并不信任他们一族,不肯离开吗?即使是这样,鹫鸟从不欠债,哪怕身死,也必定会护他周全。 飞天因失神而没有回答的时候,温瑾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嘴角擎着一丝笑意,是无尽的包容与温和,微微侧身,手往侧前方的天空上一指。 “看,烟花,很漂亮的。” 烟花? 在这里? 怎么可能呢? 虽然下意识地否定,但飞羽还是下意识地向着温瑾所指向的方向看去,连带着所有的鹫鸟都抬头看了过去。 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一个不需要过多挪动身体,只需要抬头就可以看到的方向。 于是,无数双黑色的、暗沉的、决然的眼睛中,印出了被巫振锋封闭后寂灭黑暗的天空。 天空之上,是紫蓝色的绚烂,仿佛什么炸开了一般,铺散在整个夜幕,那一刻的震撼美丽,不仅铺满整个天空,也铺满了人整个瞳孔。 明明周围嘈杂一片,可是世界、眼前,却只剩下了这仿佛贴在眼前的静谧的绚烂,震颤地如同要撕裂夜幕。 以及远远的东方,那一丝微弱的曦光,因为太过遥远和弱小,让人觉得,似乎根本无法到来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鹫鸟们发现,那一直如悬空闸刀一样垂首在众人头顶的回转阵法溃散了些,所有用于标记和引导的絮灵就在那一瞬间整个平移,移到了无人的空处。 缓荡而飘,并无依着,即使是炸开,也再没有杀伤力。 这……就结束了吗? 这一刻,没人敢相信,甚至于一切发生得太过不可思议,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而让鹫鸟们觉得荒唐。 身旁不远处,一个瘦弱阴暗的御兽宗门人手中拿着柳条,正冲着假山石处的一座雕像挥下。 “为自由而战。” 他的声音,决绝而坚韧,明明该是蚍蜉撼树的可笑行为,就像那烟花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