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袁霄又恢复了些过往的傲气模样,甚至带出点自恋和自得,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这样想的。 “道友想要打开这幅画吗?” 温柔如水的声音就在身旁,像是棉花一样柔软细腻, 白衣女子撑着一方青色烟雨纸伞, 站在门边, 看了过来。 她生得柔美,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看出来家教很好。 一朵白色小花别在她的发间。 袁霄愣愣看她:“我,我只是随便说说。” 苏净蕊仍笑着,她很有耐心,再次问道:“道友,你想要打开这幅画吗?” “此间世界充满疫障气,即使是这座城被守护罩保护着,也有微弱的疫障气渗入。”女人仰头看着暗淡的天空,柔柔一笑:“它不让你打开画卷,便总是会做些这样的小动作。” 袁霄这才回神:“我确实想打开这幅画,这画能让我恢复记忆。” “那必然是很重要的一幅画了。”苏净蕊笑笑:“你跟我来,我帮你。” 她一双温柔美目落在袁霄身上,见他点头走过来,这才转身在前面引路。 一路上,她并没有跟袁霄说什么话。 袁霄从初始的见面中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的异样,跟随她反而从僻静中来到了热闹的城中心,见她只温柔引路,对她是骗子的警惕稍微回落了些。 最终,对方领着他停在了内门的门前。 袁霄皱紧了眉:“你想让我进内城?” 内城的名声,从来这的第一天袁霄就隐隐约约地听过,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还有传言,每天死掉的人,不仅仅是因为疫魔,还可能是因为内城的人,在用活人研究什么邪法。 甚至于,疫魔的存在,也有人说,与内城之人有关。 还有很多人,在进入内城之中,就真真正正地回不来了就,外城中,没有人再见过他们。 这话外传的人没有说谎,因而袁霄便信了三分,对于内城,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你没有必要进内城。”即使袁霄脸色并不好,苏净蕊仍旧脾气很好的温柔模样,她微微颔首,示意袁霄低头看脚下的位置:“你只需要在这里,就可以打开这幅画了。” “属于世界的扰乱,它不能再打扰你了。 ” 这里? 他的脚下,是个样式颇老的日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这些时日,他见过不少次。 他本以为这是什么新的骗术,连自己的触觉都瞒过去了。 可那女人并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离开。而袁霄扣在画卷的手,微微向下一滑,画卷被打开了一小点。 几乎是下意识的警惕和防备,袁霄的手停住,打量着周围。 但这一次,没有人来打扰他。 没有突然打架的路人,也没有疫魔尸的嘶吼。 袁霄没有迟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画卷拿到眼前,上下一拉! 半响后,袁霄面沉如水,走在街上。 城民们看他臭脸,自然避其锋芒,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两个台上刷出一连串的回复—— {谁看到画的是什么了,重金求答!} {谁有灵宝能清晰化留影,重金租用!} {这画上到底有什么?怎么温城主和袁霄一个个地反应都这么奇怪?} {重金求答!} {重金求答!} {重金求答!} 刚刚袁霄并未将画完全展开,他拉开得虽快,可只是由上到下,只拉开了短短一截,瞳孔剧震,然后猛地将那画给扣上了。 快得即使一息一息地放慢留影,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而那短短的一点,只能判断出,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而画中露出的,像是一个人的头发和额头。 还是个女人的样子。 从袁霄的表现来看,他也确实恢复记忆了,露出了与多数人一样的略微迷蒙的表情之后,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然后,他便黑着脸,不发一言,沿着街道,向前走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