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却是个妥当的孩子,四子年纪是大了些,但以他如今的地位,想来傅家也不会太挑剔了。 但人家已经定了亲了…… 还没等徐太夫人问出口,徐衍就道:“母亲不必担心,傅家已经和程家退了这门亲事。” 这几日流言传的过甚,徐太夫人也听到了些,她直望着四子道:“不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吧?” “在母亲眼中,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徐衍失笑道:“那程淮是被人算计了,不过也赖他蠢,在同屋居住的士子面前也不避讳,让人家在鹿鸣宴上摆了一道。” 中举的士子众多,每一位都极有可能挡住前面的仕途,自然是能少一个威胁是一个。 “儿子既想求娶傅三姑娘,又何必损了傅家的名声,于三姑娘又有何益处。”虽说他是想过如何拆散程傅两家的亲事,但也不至于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大不了把人抢过来就是。 徐太夫人点了点头,四子的心性她是再清楚不过的,笑眯眯的道:“你既然决定了,母亲也没什么异议,我明日就去请赵大娘子给你到傅家提亲。” 定国公府与徐家是世交,徐家二房的长孙女就嫁进了定国公府,赵大娘子是个极爱张罗的,在闺中时是侯府嫡女,出嫁后又是国公夫人,一等一的家世,让她来做媒人是再好不过了。 徐太夫人越想越好,次日一早就去了定国公府。 长宜想着以后要长久的住在大兴,盯着丫头婆子好生清扫了闲月轩一番,屋子里木槿带着人正在挪动摆设,长宜搬了张桌椅坐在廊下写字,昨日赶了一天的路,一个字都没有写,今日要练上两百个大字。 傅长容下了学过来找她,没一会傅老夫人让砗磲传话,让她们中午都去寿宁堂用饭,长宜让青竺收了纸笔,和傅长容一块去了寿宁堂,却在院子里遇到了傅长窈。 傅长窈看了长宜一眼,笑着走过来道:“三姐姐的气色看上去还不错呀。” 她这句话带着讥讽,连傅长容都听出来了,长宜见她穿着一件石榴红撒花褙子,松花绿膝襕裙,手腕上带着两只羊脂玉的镯子,笑了笑道:“两个月未见,我瞧五妹妹气色红润,脸蛋也圆润了不少,看来是有什么喜事。” 傅长窈脸色微变,说她脸蛋圆润,岂不是说她胖了,狠狠的道:“三姐姐的亲事没了,还害得咱们傅家丢尽了脸面,三姐姐还能笑得出来,要是叫我,我早羞的不敢见人了。” 傅长容在一旁道:“五姐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起子丢脸的事又不是三姐姐做出来的,三姐姐有什么好羞愧的,五姐姐若是觉得丢脸,那就去找四姐姐说话呀。” “你……”傅长窈刚要还嘴,却见刘嬷嬷打着帘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三位姑娘来了,快进屋吧,老夫人还等着呢。” 傅长窈这才作罢,气呼呼的走在前面,傅长容在后面小声的跟长宜说:“三姐姐不必太放在心上,祖母说了,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那程公子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当姐姐伤心。” 长宜心中一暖,握了握傅长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傅老夫人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脸色却不太好,刚才三个孙女在院子里吵嘴,她都听到了,傅长宛的事让她心有余悸,虽然她嫡出的三个孙女决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管教一番。 罚了她们三人抄书,不抄完不允许吃饭。 傅长容一听脸就耷拉了下来,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写字了,祖母让她抄十遍心经,这简直要了她的命,还不如打她几个手板子呢。 下午的时候,盛氏过来和傅老夫人商量十月底傅长宋迎娶光禄寺掌良酝署的署丞之女的事宜,傅长容跪坐在蒲团上,拉着长宜的衣襟小声的说:“三姐姐,你帮我抄些吧……” 话还未说完,就被傅老夫人一个狠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长宜练了一上午的字,抄完十遍心经手腕就有些酸疼了,傅长容却慢悠悠的才抄了四遍,一直抄到傍晚,姊妹三人才得了傅老夫人的令,坐下来吃饭。 好好地一顿午饭,反倒吃成了晚饭。 傅老夫人又教育了她们一番姊妹之间互相爱重的话,方才放她们出了寿宁堂。 出了门,傅长窈冷哼了一声就快步走了,傅长容想到下午的那三十遍心经,忍住了怼人的那些话,和长宜说:“五姐姐和霍家议亲后,眼睛都长到了额头上,你瞧她手上带的那一对羊脂玉的镯子,就是霍太太送给五姐姐的。” 长宜笑了笑道:“我上次回来,你还跟我说二伯母有意和徐家结亲,怎么这么快就和霍家议亲了。” 她还未听说过这件事,傅长容撇了撇嘴,附在长宜的耳边小声的道:“徐二太太根本就看不上五姐姐,人家看上的是户部尚书夏大人的长女,二伯母觉得丢了面子,正好霍太太喜欢五姐姐,就退而求其次选了霍家二郎。” 霍大人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论家世也算不错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