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的声音抖得厉害,随即嚎啕大哭,声音里满是绝望。 岑今就站在不远处,那原本狂跳雀跃的心在哭声中逐渐安稳。 许轻的痛,许轻的泪,许轻的万般情绪都冲击着岑今的记忆。 而那些满是痛苦的记忆,终于在这一刻停止了喧嚣,又化作阵阵波纹,四处散去。 这是岑今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平静。 仿佛暴风雨后的天空,蔚蓝广阔。 岑今只顾着观察许轻,却没注意到身旁的炎冽。 而此时的炎冽,正陷入巨大的疑虑当中,一个可怕又合理的想法油然而生。 从m县的超市遇险,到如今的火烧农场,如果丧尸的出现不是巧合,那必然是岑今做了什么令人惊骇的事情。 且不说要如何毫发无损地在丧尸潮中全身而退,单这种孤注一掷的冒险行为,就足以让人震惊。 如果说超市的事情是针对冯森,那今天这件事就必然是针对许轻。 可为什么? 自己了解岑今的过去,他平静美好的生活中并无许轻这样的存在。 而就以这些时日的相处来看,厌烦尚有可能,但憎恨从何而来? 更何况是如此极致且疯狂的恨? 炎冽看向岑今,却发现岑今的唇角正带着一丝浅笑! 更诡异的是岑今看向许轻的眼神,愤恨、兴奋、愉悦,甚至还有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释然? 想问,但又不敢。 而之所以不敢,是因为炎冽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问题会让自己和岑今渐行渐远,甚至分道扬镳。 “我们回去吧。”炎冽握住岑今的手道。 岑今这才从复仇的喜悦中回神,并反握住炎冽的手,感受着爱人传递给自己的温度。 复仇的喜悦和爱人的相伴让岑今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吻向炎冽,“有你在真好。” 炎冽心尖一颤,紧紧握住岑今的手,至于那些疑惑与不解,比起岑今,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二人在朝阳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又一齐返回小北路。 此时的小北路安静得出奇,兑换点附近杂乱不堪,像是遭到了洗劫一般。 岑今和炎冽立即警觉了起来,并慢慢靠近有些吵闹的cao场,发现众人都聚在此处,看样子是在吵架。 找人一问,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在外拼搏的人兑换不到足够的物资,便拿日常领取补助的人出气。领取补助的人大都是弱势群体,挨打时自然有人仗义相助,最终便激化成了斗殴。 好在一直在基地值守的元贝婷及时赶到,才没让事情演变成流血事件。 可引起的矛盾实在难用权威平息,便只能让大家聚在此处讨论,也算是发泄一下不满情绪。 讨论中,人们基本形成两派。 一派是维护老幼病残孕的‘守护派’,认为能力强的人理应照顾弱者,这也是人类长期发展的基础理念。 另一派则是反对无偿索取的‘独立派’,认为有付出必须有回报,没付出就理应被淘汰。 见炎冽和岑今回来,元贝婷像是终于有了盟友般得松了口气,“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没人受伤吧?”岑今关心道。 “及时拦住了,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元贝婷答道。 “其他至高不在?” “派人去叫了,等半天也没来,估计睡……真是会卡点!”元贝婷一脸无语得看了眼匆匆赶来的其他至高。 率先发言的是章凯南,依旧是高调正义的腔调。 “给一些有需要的人发放定额物资是我提出的政策,因为部分物资被烧,我们不得不用配额减半的方式缓解压力,他们已经很难度日,其余人也理解一下,总要给人留条活路的。” 岑今和炎冽对视一眼,心觉好笑,这个章凯南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章狱长。”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女人,岑今记得,是那个叫周梅的律师。 “我们对免费发放物资这事没有什么怨言,只是想兑换自己辛苦赚来的食物,这和给不给别人活路没什么关系吧?” “对啊,我们只是拿回自己份额,说什么活路不活路的!”旁边有人搭腔道。 “给谁、给什么、给多少,这些我都不管,但只有一点,你们不能私自把我们的东西给别人。”周梅一伙人说道。 “监狱的库存是大家共有的,怎么是你的?”章凯南不爽道。 “监狱的库存被烧这事大家都知道,仅剩物资应该是日常上缴的人共有的。”周梅义正言辞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