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开口说:“我在想,我或许一直以来都搞错了一些事情。” “没有关系,只要还来得及改正。”薛照微低声道。他其实是不会安慰人的,便连宽慰的话都说的如此平淡无趣,可对谢归慈来说已经足够。 幻境破碎的那一刻,他终于想明白,这幻境既然拉了他们两人进来,又岂会是只考验谢归慈一人。 在婚典上,属于薛照微的那份执念映射出的种种便已经结束,剩下的,都是由他自己而生的执念。 他在叩问自己——你对薛照微所做的一切当真只是出自一个为了走出幻境的谎言吗?你当真敢直视自己的内心吗? 你又真的敢在“情”字面前坦然认输吗? 所以当谢归慈终于愿意直视那些被他所恐惧着的感情时,幻境才轰然破碎。 谢归慈无声笑了笑,终于伸手环住了薛照微的脖颈,几乎是亲密无间的相贴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在幻境里,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婚典之后。”薛照微顿了顿,答道。 谢归慈对这个答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婚典后薛照微的心愿已经满足,剩下的困境,是属于谢归慈自己的。 “我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谢归慈低声轻笑,旋即又觉得恍然。他为什么会没有发现薛照微恢复记忆?因为无论有没有那些记忆,薛照微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坚定如初。何曾像他,徘徊不定。 薛照微只是安静地拥着他,谢归慈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前所未有的安心,良久开口道:“我们回中原吧。” “你的记忆,拿回来了吗?”薛照微声音里藏着几不可察的担忧。 “有没有它,都不重要了。”谢归慈说道,“因为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谢归慈感到薛照微身体一僵,片刻后拢住他的力道微微收紧,他放轻了声音,对薛照微说出自己的决定。 “当日你上渡越山向我求婚,可我并非真心应答,你也不是真心求娶,如此婚约便作罢。” 薛照微这一次良久才回答,声音冷涩:“……好。” 谢归慈像是没有察觉到继续说:“我曾刻下两枚凤凰骨戒指,许给我欲定下一生之人。” 薛照微另一只手手指搭上凤凰骨戒指的边缘,只等谢归慈下一句话说出,他便将这枚不属于他的戒指归还—— 谢归慈却忽的尾音一转,带了点轻而淡、不易察觉的的笑意:“虽说是阴差阳错,但我的戒指既然已落到了藏雪君手中,藏雪君便该按我定下的规矩,许我一生。” “………” 薛照微抬眼,摩挲戒指的动作一滞,像是下一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归慈眼尾含笑,与他对视,漆黑的眼睛深处有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期待。 薛照微握紧了手,宛如许下什么郑重的诺言,声音短促有力。 “好。” 谢归慈这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其实心底还是有着些许担心,担心薛照微会拒绝他。 但好在没有。 他将手心摊开,露出那枚周身隐约泛着绯红流光的凤凰骨戒指。与薛照微手指上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不需要再多说,薛照微取过戒指将它轻轻套在谢归慈的尾指上,下一刻,谢归慈的尾指微屈,勾住了薛照微的。 他垂眼微笑着,“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我什么要编造出江灯年的身份。” 薛照微抬眼望着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