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是四年前的那个男人。 ……跟踪狂吗? “……我可告诉你,相机里什么都没有啊……这是我的工作,我随便拍拍的,”渔夫帽男人支吾起来,“你去告我也没用的,又没侵犯隐私……你能不能把相机还给我?再砸坏了我可是要讹你的,你现在不是很红吗,肯定很有钱吧……” 怀野已经没耐心听下去了。 他到底没忘了之前怎么把这个男人揍的满脸是血,垂眸,哂笑道:“告你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你不是说是有人让你拍的吗,收了不少钱吧?” “收不收钱关你什么事!你还能再打我一顿?你就不怕我捅出去搞臭你……啊啊啊啊——我的头发!头发!” 男人的话音还没落,就被怀野一把拽住了头发。 整颗脑袋都被从地上狠狠地提了起来。 过去的少年如今已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这么从上方逼视下来,压迫感非常足——饶是放在过去,想到挨过他的拳头,被打的满脸是血,也足以让渔夫帽男人畏惧了。 怀野死死地揪住男人的脑袋,一直一直向上提,男人的脖子一仰再仰,直到几乎达到颈椎的最大张力,终于忍不住哀嚎了起来,少年的笑容也愈发的恶劣和狠戾,“可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吗——我要你告诉我,这些照片是谁让你拍的?” “啊呀呀呀呀头发、头发——” “别拽了!别拽了!” 怀野的嘴角缓缓地上扬,他唇边还咬着半支烟,笑容多少有点痞气。 他摘下烟来,慢条斯理地朝男人脑袋上掸了掸,却是一改素来的吊儿郎当,换了副认真的口气:“你尽管去搞我,你有办法搞我,我当然也有办法搞你——还是说,你想试试吗,嗯?” “………” 他这话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若说放在从前,真有可能对他拳脚相向,但成年人的世界最可怕的并非拳脚和武力。 面前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男人终于无端地感到了害怕。 “我、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你、你……具体怎么回事,你让她自己看啊——”渔夫帽男人一时张皇失措,脑袋朝怀野身后的女人一转,视线几分闪躲,半是屈服地嚷着,“……反、反正是你们抓住我的,我什么也没说——相机不是在你们那里吗,不会自己看吗!” 怀野手上的力气稍缓。 相机就在怀野的手中。 他思忖须臾,让身边的人重新按住地上的男人,缓缓地站直了身。 他不知道这次拍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确定她看到了是否能接受,所以刚才启动了相机,也没浏览那些照片。 “……” 乔稚晚触到他的目光。 柔软的。 是了,他总是最关切她感受的人。 乔稚晚顿了顿,整理了下情绪,坚定地看着怀野:“你把相机给我,我想看看——” 怀野眉眼一扬,认真地问她:“你确定吗?” 长年累月指使别人拍她的人,八成是生活上有干系的人。 怀野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 乔稚晚也想到了这一层。 刚才怀野摘掉渔夫帽男人帽子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都是停滞的,有冷意从她的周身渐渐泛起。 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接受。 到底会是谁。 会是谁,一直这么做? 从四年前,或者更早,就开始了? 想弄清真想的心情,终究打败了她一贯遇到事情下意识就想逃避的惯性思维,不知为什么,从他的眼中看到坚定地会站在她这一方的情绪时,她也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 曾经他和她都逃避过。 但终究变成了更坚定、更勇敢的人。 过去也是他给了她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要看,”乔稚晚深呼吸一口气,她对怀野说完,又看着那个渔夫帽男人,“我要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这些照片我看完后,我会保留同时追究你的责任的权利。” 不等那男人再嚷,乔稚晚已经接过了怀野手中的相机。 她紧张到手都颤抖,迟迟都找不到按钮,这一刻,浑身都在发冷。 但很快,他温热的手掌就托住了她的。 怀野看了她一眼,为她打开相机,很轻声地说:“我会陪你的,放心。” 是的。 他会陪她的。 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