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李平儿竟然先闹了起来。 这一刻,珍珠忽然想起了在清河县,林嬷嬷被迫请了李二壮一家的事情。 这个姑娘是个有主意的。珍珠的心里冷了半截。 “小姐,千错万错都是珍珠的错,您千万不要同夫人说,看再一路上是珍珠陪着您的份上,便饶了我这次吧!” 雪娥哪里肯让她讨饶。两个大丫鬟,不把她踩下去了,自己还怎么上来?便冷声笑道:“珍珠姐姐好大的威风,怎么着,伺候小姐不是你的本分事,怎么还玩挟恩这出了。给太太知道了,还以为是月钱没给够呢。” 李平儿也不打马虎眼,“我虽然是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可珍珠姐姐吓我可不应该了。我上有长辈呵护,下有兄弟姊妹友爱,便是真有委屈,自然也当先禀明了父母才是。” 雪娥顿时就明白了,这珍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借着小姐初来乍到压她一头,“我好不容易盼来了伺候咱们小姐,可珍珠姑娘倒是嫌弃起这份差事了呢,我这就去回了夫人,卡不撕烂你个小蹄子。” 珍珠急了,也顾不得李平儿,只担心雪娥胡说,竟然跪下磕头如捣蒜,“小姐,是我错了……您饶我这次了,我万万不敢了啊!” “你到底是母亲身边出来的,今日闹大了,怕是惹了母亲伤心。”李平儿声音微冷,听上去清冽又充满了诱惑,“只是我这里留你不得了,我是村里头出来的,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我会同母亲说,你舍不得姐妹,还想留在她身边。” 珍珠僵硬着身子,浑身发冷。她和巧云她们不一样,夫人身边已经没了她的位置,即便回去了,又能如何? “乡下人家亲戚挨得近,这家打媳妇,那家一准听见。想来侯府高门大户,同乡下可不一样……”李平儿笑着看了雪娥一眼。 雪娥心里直骂娘,恨不得撕了珍珠,连忙应了,“珍珠你也是,既然想着回夫人身边,直说便是了,怎么还哭上了。” 李平儿看了不远处一眼,“雪娥姐姐,劳烦你带着她去吧。” 珍珠吓得腿脚一软,就要往下跪,“小姐若是同夫人说了,我就要被爹娘带走嫁给鳏夫恶汉了……小姐,您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罢!” “混说什么!你这个小蹄子在小姐面前一口一个嫁人,真是要用针线缝住嘴巴!”雪娥拍了她一巴掌,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李平儿叹了口气。雪娥强拖着珍珠去寻夫人,悄悄说了来龙去脉。江文秀听了气得脸都红了,“原本瞧见是个好的,做事伶俐又稳重,谁晓得却是个黑心肝的。我的儿刚刚回来,她却存了这个心思……” 李平儿叹了口气,“便是如此,我初来乍到,万万不能收她这样的丫头。” “是了!我这就同大嫂说清楚!”江文秀气冲冲地领着丫头婆子,带着珍珠去了别处,想来是留不得了。 等李平儿回了院子,巧月又带了一个丫鬟过来,名唤琥珀,是家生子,年纪比珍珠小一些,“换了琥珀来伺候小姐。” 李平儿想了想两人的名字,又问道:“珍珠和琥珀是一辈的吗?” “巧云和巧月是大丫头,琥珀和珍珠拿的是二等丫鬟的月银,”雪娥顿了顿,又补充道,“夫人怜爱年纪小的姑娘,平日难免松泛了些,让珍珠冲撞了小姐。” 李平儿点点头,看着琥珀,心里却也有些酸涩,母亲为什么不派个大丫头来呢。一个二等丫头,事事还要压自己一头……唉,就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母亲也不曾来安慰自己。也许大户人家就是这样,每个大丫头都有自己的事情吧 李平儿自我安慰,就算是二等丫鬟,不也比县令夫人身边的丫头机灵多了?再说了,江文秀也是派了嬷嬷和巧云来找自己的,多少年了,她还坚持着,慈母之心,她应当感念。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呢,李平儿心里有些酸,她同江文秀眉眼生得不太像,只是既然她和名叫“璇姐儿”的姐妹生得相似,想来是像了父亲或者其他亲人。 “小姐,您在想什么?” 李平儿散开的愁丝被这一问打破了,她笑了笑,“那姐姐到了我这里,拿的银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