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家情况,可不敢和旁得侯爵一样报“这是承恩侯府的车马,还请让道”之类的,她们胆子小,等着丫鬟过来说明情况。 前一辆车上果然下来了几个丫鬟,和车夫和护卫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就过来禀报了,“小姐,前头是平远侯府的世子,同工部尚书的公子打起来了,旁边跟着几个起哄的,怕是没这么快散。” “怎么就打起来了?”六姑娘眉头一皱,“今个还能到燕回庵吗?” 她们要去的是燕回庵,比盛名的千佛塔还远一些,一天过去刚刚好。虽然都是寺庙,但是燕回庵却都是比丘尼,因此京中贵女为了方便常去的都是燕回庵。 丫鬟想了想,“让车夫赶快一些,应当是来得及的。” 六姑娘嘟囔了一声,“真烦人,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半夜到了燕回庵,可不冷坏了。” 五姑娘递了手炉过去,“你怕冷就先用着。” 六姑娘笑了,顺手把鎏金梅香手炉接了过来,里头温度正好,“谢谢五姐。” 五姑娘开始问了,“可知道是怎么打起来的?” “工部杨尚书的杨大公子在路边上瞧见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心里觉得好就给了银子打算买了去做妾室。那姑娘想着卖身葬父为奴为婢的,倒不想做妾室,正好平远侯世子路过,便冲了过去伏在平远侯世子的马下。” 丫鬟细细说了情况,大抵是卖身葬父的姑娘宁可撞马都不肯跟他,杨大公子面子上过不去,就说平远侯世子伤了他的人,闹着不肯放他走。 平远侯世子今日心情也不好,正逢杨大公子这么一闹,两人就打了起来。 若是平远侯一人倒也好了,偏偏杨大公子带了三五个朋友在身边,几个人打一个,各自都是带着家丁的,武功再好也怕菜刀啊,两边都有人受了伤,又都不肯低头。这不,拉拉扯扯的一直没打完。 “要是给御史撞见了,明日妥妥地要告一状,平远侯世子也是倒霉。”六姑娘有些幸灾乐祸,“不过这种事情京中多了去了,管也管不过来,等京兆府的人过来和稀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六姑娘的爹平日里经常出入玩乐场所,对这种套路非常熟悉,也常常和闺女分享今日见闻,“估计就是这姑娘瞧着平远侯世子更胜一筹,想着攀富贵呢。都卖身葬父了,怎么着还要挑做什么?矫情。” “说不定是好人家的姑娘别有隐情,”五姑娘顿了顿,对卖身葬父的姑娘还是有些赞赏的。而且她之后是要做翰林的儿媳,对京中各家的情况略有了解,“我听说平远侯的世子性情隽直,不像是这样的人。” 李平儿觉得六姑娘说的有道理,穷的时候插根草就卖了,别说给富贵人家做小妾了,就是给寡妇家当童养媳都没办法挑。这姑娘还挑来挑去,可见不是想借机攀高枝就是故意惹人打架出事,却不知道要弄的是杨大公子还是这个平远侯世子。 李平儿挑开帘子一看,不对啊,这平远侯的世子,怎么看着才十岁左右的样子,还没自己高呢?! “这平远侯世子还小,攀富贵也攀不上吧?” “指望着小孩见识少心地善呢,谁知道是想着怎么着。”六姑娘撇撇嘴,坚定不移地站在阴谋论地这边,“不过杨大公子也够可以啊,几个人打一个小孩,丢人。” “在外头别乱说话,”五姑娘提醒了一句,也有些好奇,凑过帘子一起看,“的确还是个孩子呢,这么小就能自己骑马了,平远侯家教果然名不虚传。” 三个姑娘因着这桩事凑成一团,方才堵路的气恼也没有了,都眼睛亮晶晶地盼着大结局。然而事情却和这三人想的都不一样。 京兆府尹来的时候,还不等和稀泥让两边停下来,卖身葬父的小姑娘“啪叽”一声跪在地上,磕头磕得脑袋都出血了,“民女李梅香,家中本是普通的打铁人家,谁料横生变故,并州刺史草菅人命,夺我祖传宝刀献给匈奴人,害我族人性命!” 哦豁,这话一出,杨大公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想着跑路。平远侯世子小小的脸上皱成一团,似乎也不太想管这种事。 “李姑娘,你这事情后面在京兆府尹慢慢说来,”京兆府尹笑了笑,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这人来人往的,到底堵着路了。” 杨大公子朝平远侯世子拱拱手,“是我莽撞了,世子不要见怪。” 平远侯世子也不想卷进这些事情里面,火气立刻也下来了,“既然是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梅香扑腾一声扑过来,抱紧了平远侯世子的马腿,“还请贵人做主。” “我可不是什么贵人,你找错人了。”平远侯世子厌恶地看了李梅香一眼,自有仆从将她拖拉开,“京兆府尹办事公正,你老老实实和他说清楚案情便是。” 梅香顿了顿,眼见杨大公子开溜,平远侯世子跑路,心里也没了办法,心下一横,就要朝着马车上撞,“官官相护,这是要逼死奴啊!” 哎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