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嗯嗯!” 厌西楼没理会蔺雀和老骨头银戮,好像在他眼中他们都是透明的,他压根看不到一样。 而在厌西楼话音落下后,鹿雁三人就发现天色暗了下来。 厌西楼沉浸在归乡的情绪里,回了自己的屋睡下了。 只留下鹿雁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办。 可外面真的安静下来了,村子里原先还热热闹闹的人声一下子就安静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此时老骨头作为最有经验的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有用的了,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显得那么光明,解开了鹿雁和蔺雀的心头疑惑。 他说:“这个幻境,应当是万银油的心中欲念所幻化,任何变动都会随着他心绪变化而变化。” 鹿雁立刻很紧张地问:“那他会受到什么伤害吗?” 蔺雀捧着银戮的老骨头,他那双空洞洞的眼睛就这么转了一下,转向了鹿雁,幽幽地说道:“若是他走不出去,便会永远困于此,连带着吾等一同,若是吾等想要出去,倒时便只能杀了他,这幻境,名为心境。” 鹿雁一听,二话不说,沉着冷静,乖巧可人地亲自动手,把老骨头给拆得更碎了一些。 银戮浑身上下这么多根骨头拆了个干净,身体的骨头被蔺雀用衣服包着,脑袋则被蔺雀捧在掌心。 银戮:“……吾乃你老祖。” 他从这少女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她必是他后辈,她用的还是清虚剑法,必定没错的。 鹿雁就用那张玉白小脸认真点了点头:“那老祖不能动他。” 银戮:“……吾这把老骨头……” “老祖要是动他,我就把老祖的骨头拿去喂狗。” 鹿雁说得认真,不带半分玩笑。 她甚至想,要是狗不吃,那就用火烧成灰好了。 银戮确实有能力杀了那万银油,但是这会儿,他有点伤心了,自己的后辈竟然为了一个明显和她没有什么实质关系的哥哥如此对待她的老祖。 他可没从那万银油身上感受到半点与他相同的气息。 银戮幽幽地叹了口气,悲伤地说道:“罢了。” 反正那小子陷入幻境,除了自己这小辈,也看不到旁人。 鹿雁放了心,然后门一关,直接将老骨头银戮和蔺雀关在了外面。 蔺雀刚要进门,冷不丁就被门拍在外面,当时他就傻眼了。 夜风吹来,他觉得好冷好冷啊,不由觉得委屈,他小阿雀又做错了什么呢? 若说唯一的错,可不就是提着这一把老骨头吗? 蔺雀心里对银戮的敬畏这会儿是消失得干干净净了,直接往地上一丢,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抬头望月。 老骨头银戮:“……” 鹿雁想了想,有点点不放心脑子坏掉了的厌西楼,小心摸到了他的屋子里。 打开门一看,却看到床上没有人,被子很乱。 鹿雁惊了一下,立刻小跑着过去,头发上戴着狐狸毛发饰晃动着,她很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喊道:“恩人?!” 没有声音。 鹿雁又将被子翻了一遍,下面也没有厌西楼。 整个屋子里都没有。 但鹿雁看到了窗户开了,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她立刻就判断——恩人肯定跳窗出去了! 其他人可能会正常从门出去,可是现在恩人脑子坏掉了,那就不一定了! 鹿雁毫不犹豫,立刻也爬窗跳了出去。 她认真观察着地上。 这地很潮湿,好像之前下过雨一般,有些泥泞。 所以,泥泞的地上留下的一串小梅花印就显得很明显了。 鹿雁立刻循着梅花印找了过去。 不远处的蔺雀听到动静就想去看看,立刻二话不说,提着老骨头悄悄追在了后面。 已经没有半点自尊的老骨头只能抬头忧伤地被迫跟着。 鹿雁找了很久,才在村子后面的一处山脚下,小溪旁找到了厌西楼。 他在练剑,和往日很不同。 厌西楼练得很认真。 鹿雁看到了他神色间的锐利与凝肃,俊美的容颜在月光下镀上了一层光,却又像时隐在说不清的阴影里。 他这会儿练的剑不是清虚剑宗的剑法,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刚猛有力,但是比起清虚剑宗的剑法要下乘一些,可他练得很熟。 挥剑,劈去,上挑,下刺,每一个动作都熟练无比,仿佛曾经挥过无数次。 黑发在风中飞舞,他的剑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整个人好像也要化作一柄利剑,或者说是与他手中那把剑合二为一。 鹿雁很安静地在旁边看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夸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