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次在采葛坊,我提点过贞贵妃对他有异心的事情,本是想挑拨离间,让他们两人内斗,谁知他却不上当。” “只在临走前说欠我个人情,我便想着趁着今日,让他还了人情。” 顾休休解释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他一点都不熟。” 她只差竖起来手指发誓了。 元容见她一脸认真,不由失笑,抬手覆在她头顶上,轻轻拍了两下:“孤只是随口问问。” 顾休休怔了一下。 就只是……随口问问? 所以,他其实并不在意谢怀安有没有跟她走得近,也不在乎她对于谢怀安的看法。 思及至此,不知为何,顾休休却是觉得有些失落。 假若元容与一个容貌佼佼的未婚女郎走在一起,她大抵心里是会胡思乱想的。 她本是怕他误会,才慌忙解释。谁料到最后,他只是随口一问,似乎只有她,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顾休休很想甩开他的手,却又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她跟他相差七岁,何况他本就比同龄人更为成熟稳重,不会拈酸吃醋那一套也是正常。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垂着眸,低低应了一声:“这样啊。” 原本顾休休还准备在元容面前少提谢怀安,如今知道他并不在意,她索性就将憋了一路的疑惑问了出来:“谢怀安什么时候出了仕?” 元容似是没想到她对于谢怀安的事情感兴趣,他看着被她躲开的手,轻声道:“便是这几日的事情,被父皇封为了太常,位列北魏九卿之首。” 太常乃是掌宗庙礼仪之官,主管祭祀社稷、宗庙、丧葬等,在北魏的地位崇高,受百姓敬重,就连皇族都要对其礼让三分。 这个官职,对于陈郡谢氏的嫡长子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顾休休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永安殿距离宴客的保和殿并不算太远,没等到气氛凝结住,已是快到了保和殿外。 越靠近保和殿,遇见的熟人越多,不断有人向元容和顾休休行礼或打招呼。 顾休休在看到永安侯夫妇的身影后,便跟元容说了一声,跟他分开,去找他们了。 顾家老夫人没有来,倒是顾佳茴跟在永安侯夫妇身边。在看到顾佳茴时,顾休休的脚步一顿,挑了挑眉。 北魏一向重视阶级地位,来参加太后诞辰宴的女眷,皆是家族中出身较高的嫡系女郎。不管顾佳茴是以顾家庶女的身份,还是四皇子妾室的身份,都没资格出现在宴会上。 所以顾佳茴出现在这里,是得到贞贵妃的授意,又准备作什么幺蛾子? 许是注意到了顾休休投来的视线,顾佳茴主动上前:“见过太子妃。” 顾休休微微颔首,没等到她开口问询,顾佳茴已是识趣地解释道:“四皇子想趁着今日为我爹追封谥号,我与祖母商议过后,祖母便叫我跟着大伯父、大伯母一起来了北宫参宴。” 事实上,说是商议,顾家老夫人压根不同意顾佳茴入宫参宴,更不相信四皇子会如此好心,帮忙追封什么谥号。 还是顾佳茴不吃不喝,在院子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以死相逼,磨得老夫人心软,才换来了今日出现在保和殿外的机会。 即便再是对顾佳茴失望,顾家老夫人还是狠不下心来,毕竟这是她亲生儿子唯一留下的血脉了。 听见这话,顾休休简直想上前按住顾佳茴的双肩,摇匀了顾佳茴脑子里的水。 先前在太后诞辰,又或是北魏的重大节宴时,的确有过给已逝将军追封谥号的前例。 但顾佳茴为什么想不通,从二叔父死后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期间四皇子怎么从未提过要替二叔父追封谥号,反倒是在贞贵妃说出顾佳茴的身世后,提出要帮忙追封谥号? 先不说四皇子的动机如何,三年前,二叔父和大哥虽战死在平城,可那一战死了数万将士,平城也惨遭胡人屠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