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放心,我可没答应解除禁足,只是答允,倘若她要出行,只要先禀报王妃一声即可。” “她若出行,必是与背后指使联络,岭儿好机智。”十一娘不吝夸奖。 阮岭险些呛了茶,恨恨盯着王妃,到底无可奈何,冷哼而去。 “这小子,气性越来越大。”一旁的晋王殿下冲着阮岭的背影瞪了瞪眼,又问十一娘:“那何氏还要留多久?” “留到她背后之人摁捺不住跳将出来为止。”十一娘颇有些不地道:“我很好奇,何氏那样矜持,表现得冰清玉洁风骨凛然,真不知她要如何施展手段,才能达到美人计之目的,难道殿下不愿目睹这场好戏?” 贺烨一点不愿捧场:“没兴趣。” 不过此事既然完全不用晋王废心,他倒也并不在意王妃怎么安排,说起另一件事:“这两日陪着绚之察阅刑档,并没任何收获,也没有人击鼓告状,毛维似乎并不在意绚之过问刑事。” “殿下也未免太着急了些,六哥当年任万年尉时,正是通过公审阮岭赢取名望,毛维当然会心生戒备,至少不会在档案上给予六哥任何破绽,而最近这些时日,想必毛维党也不敢仗势欺民,哪里立时就能打开局面?再等些时日吧,如果毛维还不行动,又再想对策。”原来十一娘的计划,仍然是后发制敌。 又说毛维,倒也立即洞穿了晋王妃的“阴谋诡计”,这日召集诸位谋士党徒,不忙集思广议,他自己先就冷笑起来:“薛绚之被当众质疑,怕是也黔驴技穷了,竟然又想通过刑审收买民心,可这回却没那样容易!我之想法,还是要先发制敌,诸位以为如何?” 郭居安先就表示赞成:“毛公万万不能轻视薛绚之,说不定他也早有准备,手里也许有了把柄,咱们不能让他占据先机,而当先下手为强,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几人便商量起来,一步步一环环,还真是诡计迭出。 未几,又有陈大郎求见,却是得了自家姑母通风报讯,告知毛维,晋王与晋王妃将往太原柳拜望宗亲一事。 “姑母已经说服柳青流,让他先劝柳公不可轻率决定,只要等到柳青厥与柳青城先后寄书劝说,柳公务必不会偏向晋王府。” 毛维听后,便就放了心:“祝氏呢,此族亦为晋阳陈姻亲,可曾表明态度?” 陈大郎便很是为难:“这……府尹有所不知,陈祝两家虽是姻亲,但小人阿姐却已病故,祝济娶了刘氏为继室,却纵容刘氏苛虐小人甥女二娘,二娘夫郎病故,刘氏逼迫二娘改嫁,二娘不肯妥协,竟然割鼻反抗,发誓决不改嫁,小人身为二娘舅父,自然不容刘氏跋扈,继母不慈,理当被休,但祝济却决意包庇刘氏……” 他话未说完,毛维已经懒得听这些家务事,板着脸说道:“以大局为重,太原四望,只要柳、祝二姓带头抵制新政,孟、甄二族如何便无关要紧。” 陈大郎暗暗叫苦,为了二娘,他与姐夫祝济已经闹得水火不容,便是这时腆颜拉拢,祝济也不会搭理,连祝济都不能攻克,更休论祝氏族长。 这事,似乎也只好让姑母出面,方才有转圜余地。 却不曾料,陈氏刚听侄子提了个开头,便厉声喝斥:“此事休得再说!二娘可是雅娘唯一骨血,她宁愿割鼻自残也不愿改嫁,那是雅娘教育有方,这才不愧为我陈氏一族外孙女,贞德节烈!祝济与刘氏不慈不仁戕害嫡女,理当千夫所指,咱们怎能对他们低声下气?那岂不是将二娘生生逼上绝路!这事我决不允许,祝济不愿休弃刘氏,那么我立誓要让祝济身败名裂,祝家子弟德行败坏,族长不思教诲,他祝姓有何资格称太原四望?!他们开罪了毛府尹才好,就等着咎由自取!” 陈大郎满怀苦涩:“姑母!四望当中,孟、甄二姓已经直言拒绝毛府尹,虽说不表示他们便会偏向晋王,但必然不会抵制新政,柳公态度也甚暧昧,就算能被青厥、青城说服,仅有一家,也难以震慑太原世族,要是祝家被晋王府拉拢,毛府尹之胜算可就大打折扣了。” 陈氏蹙眉思量:“咱们不向祝家妥协,不代表祝家便一定会被晋王府拉拢,这事容我想想,也许会有两全其美办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