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王妃,妾身格外好奇稍候盛装肴馔之器用,是否上头亦有描画,那描画又是否亦为王妃笔法。” 这话,便是说毛夫人挑发的那场争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根本不值得用心听辩,颇带讥讽,若是不谙政务律法,便不该指手画脚。 太原孟今日两位女眷,王夫人与袁氏,的确已然旗帜鲜明。 如娘这时也笑道:“阿九这话可就不实了,王妃有所不知,妾身这小姑,除书画二艺以外,更好美食,她定是嘴馋了,迫不及待要一饱口福。” 十一娘固然能够理解太原甄的愤怒心情,然而也明白这时无法将毛维定罪,甄守律有惊无险平安归来已为大幸,而今日这场宴会,也达到了她警告毛维、提醒诸贵堤防暗算的主要目的,要是闹得不欢而散,也是主家的不周,故而甚是感激袁氏巧妙救场,当下也笑道:“是我疏忽了,说了这许久,竟错过开宴时辰,让大家忍饥挨饿。” 碧奴与阿禄听了这话,连忙张罗开呈上佳肴美酒,徐夫人妯娌也没再与毛夫人针锋相对,气氛又忽而轻松愉悦,就像那场争执并未发生。 唯有毛夫人与陈氏,食如嚼蜡难以下咽,又不能拂袖而去,因为如此一来,非但是输了道理,更加连风度都一齐扫地。 陈氏虽然不知毛维党的死士们经历那番惊心动魄的变故,毛夫人却是听说了大概,直到这时,其实她仍然不信甄守律竟然能够死里逃生,可太原甄既然言之凿凿,总不至于是信口开河,毛夫人心中那煎熬,恨不能立即回去通知丈夫,核实此事真相。 她却不知,毛维这时已然知道了甄守律未死。 因为这位竟然大剌剌前往府衙“投案”,接受薛少尹的询问。 既是已经决定在今日进行逼迫行动,毛维以为大无必要再对太原甄继续监控,耳目撤离,他还是当刘力慌里慌张禀知时,才晓得这件匪夷所思的变故。 “你这话当真?真是甄守律?”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毛维亦觉难以置信:“怎么可能?!甄守律跌下断崖,就算未死,怎么可能逃脱巨蛇之口?!” “大尹,那甄七郎……看上去毫发无伤……”刘力哭丧着脸:“薛少尹下令让卑职审断此案,大尹……如今甄七郎安返,那吴家父子又改了口供,这案子若是庭审,唐迁可毫无胜算呀……” 毛维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唐迁?他立即召来郭居安询问:“据那些死士交待,甄守律断无生机,可这人却毫发无伤出现在晋阳!郭先生,那些死士应是说了谎,难道他们是晋王系间佃?!” 郭居安虽然也极度震惊,但当然不会认可毛维这说法:“大王经过近二十载苦心,不过也只训教出三十余死士,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绝无可能背叛大王。” 毛维倒也相信了这说法,他虽然也暗暗培养了一队杀手,但还不够死士的标准,毛维深知调教一个死士的不易,身手倒是其次,首要便是忠诚,而人总有私心,视死如归者极其罕见,故而对死士的控制除了利益,还离不开其余非常手段,死士皆为亡命之徒,他们的身份见不得光,多为死囚,抑或一旦曝光便必死无疑者,而且还不能是孤家寡人,必须有所牵挂,这样才坚决不敢背主。 死士极其珍贵,而这回为杀甄守律,竟然损失十一人——那个被巨蛇吓疯者,已然被郭居安处死,因为他虽然还活着,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且神智尽失,很可能成为隐患。 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而更让郭居安难以接受的是,甄守律竟然毫发未伤的回来晋阳! “大尹早前便已嘱令城防严察,那么甄守律怎么能够悄无声息回到晋阳城?难道说……难道说前往洛阳者根本不是甄守律,而是另一个与之相貌相同者?”郭居安提出一个可能。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太原甄未卜先知,早便堤防咱们要对甄守律动手?”毛维连连摇头,这回,他真是连败于哪步都弄不明白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