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的软杮子,听闻他竟然便是衡州叛军的首领,大诧,不是都说急公会众手头六臂么,首领怎么如此普通,看上去还不敌殿下威武。 丫头根本听不进去对方晓以大义的话,聚精会神尽在捕获人质,她昨晚可是亲耳听闻殿下与王妃商议,决不可能被对方说服,起兵造反推举什么岭南王,王妃似乎还想拆穿一件阴谋,指不定对方会恼羞成怒暴起伤人。 “天下大义?” 艾绿听见王妃似乎满含讥诮这句话,匕首已经准备妥当,两眼更是紧紧盯着朱子玉。 “是,正如王妃在太原推行新政,在下志向,其实并非权位,亦是为了万千百姓能得安居乐业,再不受苛捐杂税之重、豪强贪宦之迫。”朱子玉并没有因为晋王妃的轻谩激愤,甚至连眉头都没稍蹙,只不过将话说得越发掷地金声。 “恕我不敢苟同。”十一娘依然满带讥诮:“急公会乃匪寇,或许的确有不少部众乃贫苦大众,被逼无路才被尔等收服,受所谓大义欺讹为尔等出生入死……” 她话未说完,莒世南已然大怒:“晋王妃就算不愿联盟,亦不该诋辱我等义士!” “诋辱?”十一娘冷冷看向莒世南:“敢问当年衡州刺史郑雄,因逮拿急公会徒大受表彰,故而致使如洪州、江州等奸官,竟以数千无辜伪冒匪寇邀功,此事,两位可敢声称不知究竟?” “十一妹,此桩祸乱,正是因为韦太后党徒……” “九哥,这事你不知就里,还是听听岭南王与莒公有何说法吧。”十一娘打断萧小九。 朱子玉终于蹙起了眉头:“当初被郑雄逮拿者,姓江名有宽,确为我部坛主之一,因其叛变招供,数十部众被捕,然后来洪州、江州等地,确有奸宦以无辜邀功,不瞒王妃,为免数千百姓处死,在下还曾让知情者上告。” “阁下所称知情者,便乃温峤吧。”十一娘冷笑道:“那么阁下可知,温峤检举,曾有人游说江州刺史,逮无辜充匪寇,铺垫晋升之途?” “竟有人居中游说?”朱子玉既惊且疑。 十一娘看出他不似作伪,越发笃定当年推断,却察觉原本激愤不已的莒世南紧闭着嘴,死沉的一张脸上隐透苍白,眼睛里飞快晃过一丝心虚,她越发胸有成竹:“当然有人游说,我亲眼目睹了二州刺史供辞,当中涉及两个名姓,想必阁下应该知闻。” 便报出那两个名姓来,只见朱子玉震惊,莒世南却越发慌乱,十一娘冷笑道:“此二人一直不曾捕获,当然是用了假名,不过阁下应知此二假名,因为他们正是来自你们急公会!” “十一妹……”这时连萧小九都震惊不已,不敢置信耳闻之说。 “急公会利用朝廷严令追剿,舍党徒自缚,有意让郑雄因而获得功赏,再唆使贪宦以无辜邀功,待民怨四起,纷纷怒斥朝廷不仁,急公会便有旗号起义,骗取民心所向,占据大义之名,韦太后固然可恶,贪宦亦罪当处死,然而急公会何尝不是意图权位而视百姓如草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