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宽容善待?”太后又问。 却并不是想听南乔回答,待步出偏厅,三人一行慢步于此时已被暮色淡淡笼罩的庭院,太后这才揭开谜底:“你出身京兆萧,乃皇后母族,虽说是旁支,从前与皇后并不熟识,自然也论不上情谊深厚,但你入宫,是因家族决定,代表京兆萧之利益,皇后当然不希望你亲近长安殿,就连我,起初也怀疑你殷勤承欢,是受皇后指使作为耳目之用。” 南乔不由自主又想分辩,却突然感觉那两道隐隐的针芒刺向而来,这让她倍感惊慌。 可在任瑶光看来,太后这时的目光却慈祥无比,仿佛已经作出判断,确定萧家这位女郎的忠心耿耿。 果然便听太后继续往下说道:“畅游苑争端,我交给你主导执行,其实也有试探之意,按理说,你若真是听从皇后授意,皇后必定不会重惩,皇后一旦姑息维护,便证明视你如同党从了……可是,皇后曾经在我身边侍奉多年,不难洞明我乃试探之计,那么结果又会不同了。” “你若真是皇后派遣耳目,为继续让你赢获信任,皇后必定不会仅只小惩大戒,她呀,盘算着将计就计,让我对你心生戒备,甚至将你拒之门外,你为了能在宫中立足,只能与她结盟,这样一来,她便能够争取京兆萧继续站在后族阵营。” 任瑶光听到此处,惊喜道:“听太后这番分析,难道说萧公并不愿相助皇后?要是连皇后外家也忌惮外戚坐大,岂不更加证明皇后野心昭著,为世所不容!” 然而这话却并没有赢得韦太后的认可,她甚至大是不齿任氏越来越愚钝的头脑,故而没有搭腔,只关注南乔的神色。 见这女子,倒也并不因为她的信任欣喜雀跃,似乎刚觉如释重负,又因任氏的言论变得惊慌失措。 倒像极了太后的判断,萧家那个窝囊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就算因为名声之故不愿被视为后党,也不可能公然与京兆柳、薛等族对立,否则大宗嫡系又不是没有适龄闺秀,为何偏偏从旁支挑选这么一个毫无凭仗的女子,萧南乔的种种作为,更像是自作主张,但就是不知她为何认定皇后不能提携她获宠,竟舍近求远。 只韦太后性情使然,一贯信不过主动坦诚的话,于是又再试探:“不过呢,皇后既然意图笼络,我也不妨将计就计,莫如便趁这机会,不许你再侍奉接近,你大可佯作悔不当初、回头是岸,争取皇后信任,我也不妨对你直言,我虽为圣上嫡母,可有皇后居中离间,圣上对我误解愈深,你与我亲近,反而没有办法侍御获宠,想要达到目的,只能借助皇后之力。” 却见女子似乎轻哂。 “禁苑之中,有谁不知皇后独占圣宠,听闻就连淑妃,如今也只能独守空闱,皇后妒悍,就连族姐都有不容,更何况妾身?” “现下情况已经有所不同了,我已经部署妥当,不容皇后独宠后宫,恩泽雨露,也该施予旁人,但我身边之人,唯有南乔最最合适,亦最有胜算,赶上此回契机。”太后顿住步伐,竟侧过半边身体,满怀寄望地直盯着南乔。 却不知另一侧的任氏,闻言却大是心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