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外祖父,当朝太傅临允。以及绝大多数当日没有差事的武官。 按照礼制,后宫嫔妃,三品以上皆要参加。 吉时是在正午。 自从那日贤妃知道了今日是许安归及冠之礼后,她便心心念念的要去参加。 晨光微熹之时,红烛便早早地去了烧了热水,以便贤妃起身沐浴。 这些年有东陵帝的明旨,虽然长嬉殿还给贤妃住着,但是一应吃穿供应却已经不是一个妃位主子娘娘应有的待遇了。 贤妃望着衣柜里那些陈旧的华服许久,才去沐浴。 红烛拿着抹布,轻轻地擦拭着贤妃的身子,有些担忧说道:“娘娘,您这样去会不会不太好?” 贤妃难得高兴,反问:“有何不好?” “皇后没有诏您去,陛下也没有下明旨说您可以参加。您这样偷偷跑去……若是被人知道,恐怕……” 红烛话没说完,贤妃便打断了她。 “我与安儿分开八年之久,无法在他身边照顾他,尽我为母之责。现在他回来了,即将及冠。我若是不能亲眼瞧见他成年,便枉为人母了。” 自从八年前许安归离开了许都,被放逐去了北境,贤妃便再也没有像今天这般高兴过了。 此刻,她如春回大地之时那些正相开放的花朵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束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红烛望着贤妃已经蓄留了三个月的头发与她逐渐红润的脸就知道,这座冷宫,是关不住她的。 她的主子就像是一颗生长在沙漠的仙人掌,无论经历了多么残酷的炙烤,最终都会在那些尖刺之上绽放出沙漠之花。 因为她天生就应是花神的模样,走在哪里,都有万花朝拜的盛世景象。 红烛不再说话,默默地去拿来了一身自己已经穿得破旧的宫装给贤妃换上。 四十四岁的贤妃,即便是穿上这样简单的衣裳,也无法遮盖住她的气华。 “你穿着我的衣裳留在长嬉殿,我去去就回。” 贤妃交代着,穿戴完毕之后,便要出门。 红烛始终都不放心,她跟在贤妃后面,道:“主儿,您出去可要当心一些……” 在临出门的时候,贤妃忽然回头,扶住身后的红烛:“你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你替我好好守着,嗯?” 红烛咬了咬嘴唇,便蹲下:“是。” “支呀”一声,长嬉殿门被推开。贤妃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探头出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这里本就人迹罕至,殿门外除了青石铺成的长街,便再无其他。 贤妃立即出来,合上殿门。 辩了辩方向,低着头向着奉天台快步走去。 贤妃刚转过墙角,便有一个黑影跃上了长嬉殿的宫墙,观察了好一阵子,确认了长嬉殿里确实只有红烛一人。 便又跃下宫墙,往赵皇后咸宁殿的方向奔去。 此时此刻,许安归正在许安桐的画雨轩里沐浴,等待更衣。 他靠在两步见方的净池里,闭目养神。 听见脚步声,便睁开眼睛,看见许安桐身着皇子的朝服,坐在净池边上,摸了摸池子里的水,道:“叫人给你加一些热水?” 许安归摇头,指了指肩膀。 许安桐知道许安归的意思是他肩膀上有伤,池水不能太高,会沾到他的伤口。 许安桐道:“那你快些起来,用一口早膳吧。吉时正午,且有的饿。” 许安归点点头,“哗啦”一声站起身来。从边上的屏风上扯来一件白色的长袍,把自己裹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