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叶承辉其实想硬闯的,哪想那个月卿也不是省油的灯,硬生生地拖到了殿下来。殿下正巧听到了叶承辉的话,让叶承辉跪下,斥责她目无尊长,无视嫡庶尊卑。亲自教了她一遍……还罚她抄写一百遍女四书,抄完拿给王妃过目。” 赵惠抬头:“所以,叶承辉到底是没进去?” 银铃点头。 赵惠轻叹了一声,有些心酸:“看来殿下是知道安王妃不在府里,所以才不让叶承辉得手的。” 此时此刻赵惠的感受与叶承辉当时的感受无异。 许安归是在乎安王妃的,任何人有任何损害安王妃的事情,许安归都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赵惠只是苦笑一声,继续对账。 银铃见赵惠一副淡然的模样就觉得奇怪:“主儿,叶承辉受罚,您怎么好像不怎么高兴?”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何高兴的?倒是殿下的对安王妃的态度,让我着实吃了一惊。明明是政治联姻,但……”赵惠停下手中的笔,“好像殿下却真的对安王妃很上心。” 这确实是赵惠来之前没有想到的。 她虽然是太子与赵皇后送到许安归府上的耳目,但是从郭府出来的郭若水处境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在感情问题上,她俩最多就是打个平手。 日后许安归会喜欢谁,也未可知。 但这次,许安归为了掩盖安王妃不在王府的事实,不顾东陵帝的情面,重罚了叶承辉,才让赵惠看清楚——原来在感情问题上,她也没有胜算。 看来以后想要让许安归信任她,她只能把这管家的功夫给做好,才能赢得自己在安王府的一席之地。 这世上,有许多像她这样,不为爱情的嫁娶,最后不也是好赖在一起过了一生? 最少许安归长得赏心悦目,最少她可以成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不被他抛弃。 赵皇后与东陵帝现在,不就是这样的一种关系吗? 那日许安泽亲手把她推向许安归的时候,她那颗有着憧憬的心,就亲手被许安泽给埋葬了。 许安泽知道她喜欢他,所以才会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只有这样的她,才有资格成为他许安泽的耳目。 爱情,与许安泽而言,从来都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情。 而与她而言,却从来都是一件奢侈品。 与其跟那种在政权中博弈的男人讲爱情,倒不如与他们讨论讨论自己能得到什么,更实惠。 即便是这样告诫自己,赵惠鼻子还是一酸,眼睛瞬间变得朦胧了起来。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里有无限多的委屈,到底是变成了眼泪落在了纸上。 “呀!主儿!你怎么哭了?” 银铃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又惹得赵惠难过,立即扯下手帕替她擦拭。 十八岁的赵惠,第一次这样清楚地审视自己,觉得自己以后都没有机会得到爱情了,心中有莫大的哀伤从地缝中涌出,变得不可抑制,汇成江河。 她哭得痛彻心扉,哭得嘶声力竭。 * 退班的路上,秋薄一直蹙着眉头,他从皇宫里出来,就隐约觉得有一股气息一直在他身边徘徊不去。 此时已经快进入府邸,那股气息也没有离他远去。 秋府门房看见秋薄回来,立即一路小跑出来牵着秋薄的马,向后院走去。 秋薄没有缘由地在门口站了几息的时间,清目微侧,看向某个地方,颔首一笑,抬脚进了秋府。 秋薄居住的府邸是东陵帝赐武状元的府邸,虽然不如皇子府邸宏大,但是足够气派。 最重要的是,秋府的后院是校场。里面摆着弓箭的靶子,训练用的假人,以及武器架。武器架上摆上了长\枪、长剑、长刀,以及弓、箭。 秋薄去寝殿退下一身软甲,换上了深青色的常服,来到校场,缓步走向武器架。 他修长有力的手,划过武器架上各种武器,猛然抄起弓箭,“咻”的一声,一道箭矢破空而出,直直射向校场边绿荫葱葱的槐树。 箭矢没入槐树树荫,只听“当”的一声,那箭矢被什么挡了下来,插在槐树边的泥土里。 秋薄扬眉,朗声道:“这位兄台跟了我一路,不知有何指教?” 秋薄话音未落,只见那郁郁葱葱的槐树忽然动了一下,一道白色剑光猛然降临。秋薄反应极快,伸手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剑,回手格挡。 哪知他手中的长剑碰见那道剑光,居然铮然一声,断成两截! 秋薄心中一惊,不敢大意,脚下连转几步,避开锋芒。 那道白色剑光中途变式,白光变成一道宽弧横扫过来。秋薄再次提起断剑,企图格挡!哪知那断剑还未接触到那剑光,又再次折为两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