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薄转身已经上了树冠,站在了那个说话之人的身后。在秋薄眼里这人虽然穿着一身习武的束衣,身形纤细,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还真是个‘小人’啊,小小的人。”秋薄绕着这个纤细的人,在树枝上挪了半圈,“二位到我府上,只是来与我试剑的吗?” 那个纤细的人反问道:“不然呢?” 秋薄手中的纯黑色的剑缓缓放在这人肩膀上:“我觉得你另有目的。” “哦?秋大人的意思是我不说,就准备取我性命咯?”那人坐在树杈之上,毫不畏惧。 “我没有杀人的习惯,但遇见嘴硬的,也不妨动一回杀念。”秋薄手中的剑缓缓贴近这人的脖子,秋薄能从侧面这人松散的头发中窥见这人些许长相,好清丽的侧脸,好纤细的身材,似乎是一个女子。 秋薄虽然在皇宫里担任御前侍卫,但是也替东陵帝办差,经常行走于江湖。最是明白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江湖中,多得是像凌乐那样少年得志的用剑高手,也多得是像这个坐在树枝之上、看起来纤细却心狠手辣的少女。 面对这些人,秋薄不得不小心翼翼。 那人似乎已经感受到秋薄的杀意,忽然叹了一口,换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失望地说道:“我以为在回来的路上,师兄就发现是我了。” 师兄?! 秋薄听见这个称呼,整个人都是一怔。 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声音,让他不敢动弹。但是片刻之后秋薄便收回了手中的剑,月夜入鞘的时候,秋薄已经蹲下去,双手用力掰过这人的身子。 那人侧身,望着他,脸上挂着笑意,眼眸里流淌着泪水! 这副模样,惊得秋薄不敢放手,也不敢相认。 季凉眼眸一合,眼眶里的泪终究是落了下来,她轻叹一声:“好久不见,师兄。” 好久不见……何止是好久不见! 秋薄捏着季凉肩膀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目光一直在四处打量眼前这个纤瘦的女子。儿时那个假小子一般的少女的模样,漫天漫地地覆盖住了他全部的记忆! ——秋哥哥,秋哥哥,你看呀,我学会爬树了! ——秋哥哥,今天爹爹教我射箭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弓总和我作对,不让我拉满! ——秋哥哥,秋哥哥,你看我,我会骑马了!这是哥哥送我的漠北的马!我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秋风!你觉得好不好听呀? ——秋哥哥,秋哥哥…… 少时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都鲜活了起来。 那个整日围绕在他身边,用脆嫩的声音唤着他秋哥哥的少年,如今就这样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还活着?!”秋薄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下意识地问道。 季凉点头:“我还活着。” “你是……”秋薄想要再一次确认。 季凉肯定道:“是我!” 秋薄再一次上下打量着季凉,她与小时候比,更加好看,头发更加长了,只是个子好像没有长高多少。 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秋薄浑身颤抖着,一把把季凉揉在自己的怀里,把自己的全部的重量,压在了她身上,在她耳边低语:“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随之而来的是咔嚓一声,树枝断裂。 季凉惊呼一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