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了他的面前。 秋薄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季凉:“年前那场劫郭府九小姐的戏,是你设的局?” 季凉没有想过这件事可以瞒过秋薄,回道:“是。你碰巧经过,救了我们。” “难怪!难怪我看郭九小姐身边的那个侍女这么眼熟。”秋薄回忆起一些细节,“你明明是会骑马的,那时候说不会,是因为你的右腿?” “是。受伤以后,我连长时间站着都做不到,更不要说骑马了。”季凉如实回答。 秋薄忽然明白了季凉如今的手段,心中无比震撼:“因为那场戏,你才能够成功地取得郭家的信任,让你代嫁进入安王府?你怎么敢?!他们怎么会!” 季凉轻轻地拉开衣襟,露出脖子上的伤痕:“还有一道疤的代价。” 他能看见季凉勃颈上有一处正在逐渐变硬的疤痕。 那是剑痕,秋薄识得。 “你疯了!”秋薄再也忍不住,咆哮起来。 季凉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秋薄:“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走错一步,那便是万丈深渊。所以,我今日来与你开诚布公。如果你无法帮我,最少也不要阻止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秋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幽暗而深邃的眼神,这种一眼窥不到尽头的黑暗,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 他好像窥见了季凉的阴狠,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颤声问道:“若我那日没有救下郭若水……” “她会死。”季凉不带任何情绪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秋薄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季凉真的会下这样的毒手。 季凉认真地望着秋薄,说道:“那晚,你不救她。她就会失了贞洁。要么她自知无颜继续活着而自裁,要么就是郭太师为了不背上欺君之罪、为了满门的荣誉亲手了结了她。无论是哪种结果,最终都会是我代嫁安王府。” “可她还活着。”秋薄蹙眉。 “是的,她还活着。所以我,差点死了。”季凉温凉一笑。 秋薄手微微颤抖:“你这是在怪我……救了她?你是在提醒我,如果我无法帮你,那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季凉摇头:“我没有怪任何人。这盘棋,不是我一个人在下。我不是神,无法预知棋盘上每一颗棋子的动向。而我这个人,你更是不必怜悯与顾惜——因为,我早在八年前就死了。” 季凉幽深的眸子盯着秋薄:“你心里很清楚,我早就死了。我!只能是死了!所以你即便是认出了我,也不敢叫出我的名字。” 秋薄有些退缩:“在许都,到处都有耳目,一不留神便祸从口出。你既然来找我,那便是信任我,我不能至你于险地。” “可是师兄,我想替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哥哥,我的族人取回属于他们的名字……所以我只能以安王妃的身份活下去。”季凉抬眸,缓缓走到秋薄身边,握住他的手,“师兄,有些事……我可能需要你帮我。” 季凉微凉的手指触碰到秋薄宽厚而温和的手掌的时候,让秋薄不自觉地想要后退。 十几年过去了,眼前的这个少女已经有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她的容貌让他惊艳,她的声音让他沉迷,她的手段让他胆寒,她的目的让他自唾无能。 她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告诉他,她需要他,是因为她的目的,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秋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