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邢已经许久没有办过这么棘手的案子了,眼下就算是他不想惹许安归,也不得不暂时把安王妃给羁押起来。 汤邢道:“这是自然,安王妃自然是由我们大理寺收押,可是……殿下,太子妃的尸首,也应该交由大理寺勘验……” “陛下不发话,你们谁都别想碰太子妃一下!”许安泽说完便抱着郭若雪的尸身,上了马车,朝宫里去了。 许景挚阴着脸。 汤邢硬着头皮走到季凉身边,道:“委屈安王妃与王妃的两个侍女暂且住在大理寺了。” 季凉没有反抗,点了点头。 汤邢看向身边的大理寺少卿翟淳,道:“你带安王妃与一干人等回去问口供吧。” 翟淳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季凉走到许景挚身边的时候,抬眸看了许景挚一眼,然后跟着翟淳一起坐上了马车。月卿与枭雨也不得不作为嫌犯跟着一起去了大理寺。 汤邢与公良毅在现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便去找英国公府的下人们问话。 许景挚还站在案发现场,纹丝不动。 忽然门口传来一串脚步声,许景挚回身看见寒期起已经来了,便走出侧厅,把他拉到一角,低声道:“来的路上,江海是不是已经把事情与你说的差不多了?” 寒期起点点头:“是。” “这案子你看翻案的几率有多大?”许景挚盯着寒期起,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寒期起道:“这事摆明了是栽赃,能在月神医与枭雨的眼皮下杀人,不被发现,说明了这人是有备而来。若是对方有意,可能在国公府里面已经查不出线索了。” “查不出线索,你也要尽力查!”许景挚道,“安王被陛下招走,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来者不善,而且使的是连环杀招。你若接不住太子妃遇害的案子,安王那边的案子恐怕也凶多吉少!你明白吗?!” 寒期起少有的脸色凝重,道:“宁王殿下找我来,就是信任我的能力。我先去看看现场。” 说完寒期起就对许景挚抱拳一礼,转身进了案发现场。 许景挚交代了明远一定要看好国公府,切莫放出去一个人之后,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向皇宫。他需要知道许安归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 许安归此时此刻跪在议政殿内,盯着议政殿之上一箱箱白银与一沓一沓的银票,有些木然。 临太傅也跪在堂下,与许安归跪在一起。 东陵帝双手撑着案牍,一副痛心的模样,道:“这些东西你们作何解释?” 许安归看向自己的外祖父临允,临允抱拳道:“微臣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微臣的宅院之中的。微臣无话可说。” 许安归亦是不知道这些银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临允的府邸,而且刚好一百八十万两,与盛明州私吞的银子数目刚好吻合! 东陵帝见临允是如此态度,深深一哂,道:“临太傅难不成是说,这些银子都是插着翅膀自己飞到你院子里的不成?!” 临允抬眸:“无不可能。微臣府邸陛下知道,只不过是一个三进院子。一间屋子是微臣的寝室,两间屋子是书房。临府就只有微臣一人所居,家中只有一个仆从帮微臣打理生活。微臣已经不再朝中担任实职,有国家俸禄供养。不知道微臣有何渠道,可以弄到如此多的银两?微臣年迈,衣食无忧,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在宫中为妃,不知道微臣要这么多银子有何用处?” 临允这番话说得东陵帝哑口无言。 许安归跟着说道:“前段时间临太傅主持科举,家中无人有一个月之久,门房又无人值守。谁若是想栽赃,一个月时间送这些银子银票进临府,绰绰有余。” 东陵帝冷笑:“照你们这么说,这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了?!你们真的就干干净净一点事都没沾?!” 临允直起身子,肃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东陵帝当即一拍桌子:“放肆!” “微臣十六岁三元及第,一直在翰林院以帝师身份授业。”临允抬眸用自己清亮的目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