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镇西单膝跪地:“卑职拜见王妃。” 季凉轻声道:“你们起来坐下说话罢。听说你们刚被罚了五十圈,坐下歇歇。” 清风阁的侍女给他们搬了两把椅子,放在外厅。 镇东镇西抱拳:“多谢王妃赐座。” 季凉问道:“殿下为什么罚你们?” 镇东镇西总觉得这样不好,好像有点在背后告主子黑状的感觉,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 季凉知道他们对许安归一向言听计从,许安归也不会随便罚他们,若是罚了一定是他们有些事情,想差了。 眼前大战在即,许安归能罚他们的理由不多。 她稍微想想就知道镇东镇西为什么挨罚了。 “是……殿下不让你们当主帅,领兵打仗,你们心中有怨?”季凉问道。 镇东低声回道:“我们哪敢心中有怨怼,就是有点……不服气而已。” “不服气?”季凉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服谁?” 镇东与镇西对视一眼,意思是让镇西说,镇西深吸了一口气,道:“殿下让戍南戍北当了一营二营的主帅,就是不让我们带兵。我们也跟着殿下许多年了,为什么戍南戍北可以我们就不行?难道就是因为我们跟殿下时间短了,殿下不器重我们?我也想上战场为殿下赢几场漂亮的仗。” 季凉看着镇西的影子在屏风上一闪一闪,就知道他此时却是心里憋着一股气。 “那,你们背一段《兵法》给我听听。”季凉调整了坐姿,整了整身后的软枕。 镇东镇西一阵沉默。 “你们没读过兵书吗?”季凉问道。 镇东低声回道:“殿下让我们读来着,可是我们每次都不当回事。” “那兵书上也没说陵中的仗要怎么打……”镇西小声嘀咕。 季凉在里间轻笑了一声:“兵书上没有说任何一场仗要怎么打。可哪个兵书上也没有现成的答案,兵书上不写,这兵书就不用读了吗?” 镇东鼓起勇气,低声道:“那……戍南戍北也没读兵书,他们怎么就可以当主帅?” 季凉颔首,原来他们事情想差在这个地方。 她反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戍南戍北也没读过兵书?” 镇东张了张嘴,镇西接道:“他们跟我们一起轮值戍卫殿下,哪有时间看兵书……” 季凉的影子点了点头:“我记得戍南戍北是先帝赐给殿下亲卫吧?他们自小就跟着殿下一起上学读书。殿下学过的东西,他们都学过。殿下看过的书他们都跟着殿下一起看过。甚至与殿下练字的时候,他们也陪着练过。他们在遇见你们之前,已经跟殿下在东陵皇宫里学了十年国策兵法,在遇见你们之前,已经跟殿下在校场练了十年的武。你们跟在殿下身边不过八年的时间,也不是跟着他一起耳濡目染长大的。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虽说不能靠着兵书应万变,可你们连最基础的底子都没有,要殿下如何放心把将士们的性命交到你们手上?” 镇西还是不服气,道:“那早些年跟着先帝打仗的将军们,不也没读过什么书……” “正是因为他们不读书,不懂兵法,所以他们的儿子、孙子替他们死在了战场上。他们的领兵经验,都是用自己亲人骨血堆积而来的。每一个经验,都是血淋林的教训。”季凉放缓了声音,“你们也想像他们一般,眼睁睁看着自己亲近的人,死在战场上吗?” 到此,镇东镇西便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 季凉语重心长劝道:“殿下不让你们带兵,不是觉得你们不堪大用,而是觉得你们还没达到他的将领需求。现在朝堂之上的那些武官,都是通过朝廷武试选举出来的。他们即便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上战场,最基本的兵书也都是要读的。像你们这个年纪,一个年华十九,一个年华二十,正是学习的好年纪,殿下是气你们不学,却还不自知。这才罚了你们。” 镇东镇西坐在对面,虽然不能心悦诚服,却还是明白了主子为什么罚他们。 “这样吧,你们上战场这事情,我可以帮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