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倒是真有些好奇了。”穆英头一回听到这些评价,心里竟如少女时那样,有些甜蜜! “一会儿啊,开大会的时候,我就把你安排在建东旁边儿,一会儿你好好看看!走吧!一会儿大会就开始了,去迟了不好!”梁主任说着,就乐呵呵地拉着他们往会场方向赶了过去。 其实穆英对这种批|斗会很反感,但一想到可以坐在何建东的身边,她又觉得向往。 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真心真意深爱过的人。 对她而言,何建东就是她的青春。他所带给她的一切,都值得她怀念! 与穆英心里那一点美好相比,会场上的情景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个姓胡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怀良! 他被人五花大绑,头上戴起了尖尖的白色长高帽子,帽子上写满了定性论调的侮|辱性话语。他就像个动物一样,被人推来搡去,倒在一堆大字报中间。 台上的大灯很亮,明黄的光,刺得人心慌。 胡怀良站在台上,像一片纸,白得反光。 人在这样的场合下,是没有尊严的。 胡怀良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麻木僵硬,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这样的场面在那个年代稀松平常,场下的灯很暗,黑压压的人,躲在昏暗中,连五官都变得模糊。 他们或激动或麻木,魔|鬼隐藏在其中,煽动着人心。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坐着看戏,更有人蠢蠢欲动,急着想要上去兴风作浪! 在这里,不论你做多么出格的行为,都会因为性质问题而得到美化。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在这里,没有是非对错,一切都变了形、走了样! 穆英听着台上人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只觉得头晕脑胀,心头发寒。 她同情胡怀良,不为别的,就为他此刻所遭受的一切。 她以前就讨厌这样的场面,现在,更是深恶痛绝。 她坐在何建东的旁边,捂着自己的脑门子,神情有些痛苦。 “阿姨,你没事吧?”何建东这会儿心思也不在批|斗会上头,他见一旁的穆英似有不适,便关切地问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这里面闷了些,我头疼。”穆英自然不敢在这场合下说些不敢说的,只好推说自己身体不适。 “阿姨你稍微忍一会儿,大会就快结束了,现在出去不合适。”何建东望了一眼台上,柔声说道。 这时候,前排的人已经开始往胡怀良身上扔烂菜叶和臭鞋烂袜了,还有些激动的,直接把自己大茶缸里的热水往胡怀良的身上泼。 才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胡怀良好好的一个人,已经被他们糟|蹋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这才是大会上最吸引人的环节,前面那些又不过是前奏,心理阴暗的人,最喜欢看别人被自己碾压在脚下,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