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神色,举动太认真,直直靠近他,眼中只他一人,似乎就算他现在对她冷言呵斥都对她无效,势不可挡的要为他擦汗。 寒昱望着天浴雪的这脸认真模样,冷厉施发不出来,更不忍心去破坏她的认真举动。 但他与她始终这样亲密无间,只会让她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她。 思此,寒昱头微微一躲,打断了天浴雪擦汗的举动,转而问:“你因何故被业火九重反噬?” 寒昱的眸光如琉璃般明亮,望着天浴雪双目似要探究到她的心底,看她到底心里生了什么杂念,会被反噬得这般严重? 随着他的质问落定,天浴雪落落将手收回,目光悲凄地将他望了望,渐渐把头垂下,滴滴眼泪落入寒池,与水混合一体。 她在他面前哭了…… 寒昱心头疑惑,正欲开口再向天浴雪问个青红皂白,她却一个拥抱而来,投进他的胸怀泣不成声。 她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又似遇到了她平生最最难过的事,在他怀里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寒昱对天浴雪的宠爱比对待孩子还要过之,此刻她难过已经牵动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抚了抚她的头,疑惑地问:“你这般哭,何故?” 天浴雪把他再紧拥了拥,头往他怀中深埋了埋,泣不成声答:“浴雪舍不得殿下,浴雪舍不得……” 舍不得? 寒昱想问天浴雪“何来此一说”,却听天浴雪撕心裂肺恳求道:“殿下可不可以不要和长公主成婚?” 她都知道了? 寒昱心尖一痛,身子微微一颤,俊眉紧蹙,痛苦纠结写满脸颊。 他明知天浴雪对自己生了非分之想,按天规来说,她这是坏了尊卑之分,他完全可以痛斥她,罚她改过,可此刻,他居然做不到,甚至觉得自己一直欠她一个解释。 他声音沙哑回道:“本殿身负使命,奉旨成婚乃是天命不可违。” “可浴雪舍不得殿下。”天浴雪又道了一句真心不舍,哭得止不住。 古人说草木无心无情无泪,可她现下的眼泪汇聚成河般将他的衣襟都打湿了。 那眼泪似比冰还凉,掉落他的胸襟好冷,好冷。 冷得他心里泛疼。 她就这般拥抱着他,靠在他怀里哭泣,虽没有再说别的什么话,但他在无声之中听到了她内心中有无限个不舍。 她哭的天长地久无穷尽。无奈,寒昱只好施法让天浴雪自眠,才止了她的伤心时。 他撤了寒池结界,抱起天浴雪上了寒池,把她抱到月室放在的锦榻上。 他用仙术将她的衣裳烘干,给她盖上棉被后自行离开。 他自己浑身被寒池的水侵湿,衣裳繁重地覆在身上,他也不管不顾,迈着缓步刚出月室。 他自己也因反噬受了内伤没有及时调息,还耗损灵力,再加上刚才天浴雪在他眼前哭,他现下心中五味交杂,只感觉心口在撕裂,很疼。 他疼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虚脱无力。 渝白在宫门口听见院中传出闷痛之声,回身一看是寒昱,见他一手撑着柱子勉强站立,神色痛苦不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