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冷着张容颜且斜视着自己的目光透着不妙,他自不知犯了何错,竟让寒昱用这种眼神看待自己,便如实相告:“我这是在祭奠天浴雪那家家,殿下没瞧出来吗?” 言着,他将起袖口抹了把眼眶中的热泪,诚然是个哭丧的。 见此情景,寒昱的脸色彻底黑透,堪比乌云,“你哪只眼见她飞灰烟灭了?” 渝白纳纳地道:“不是沧月上神说殿下您亲手用寒光剑伤了天浴雪么?您的寒光剑那么厉害,她不死可能吗?” 寒昱:“……” 方才脸色半阴半冷的寒昱,此时此刻全是哀伤,语气低沉道:“持剑伤她亦为保她活着,伤她实则堪比伤本殿自已……” 寒昱声音一贯悦耳动听,此番染了忧伤,听得渝白心上紧揪。 语后,他眼帘微微垂下,贯而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扬的他,此刻微微垂头俯视着地上的那摊零碎,眼中不禁升起一层淡淡的雾,却又怕被渝白亲眼目睹到他伤情的样子,便很快把身子转过去,往月室里走。 他的步伐以及背影,还有那微风荡起的青丝皆透着忧伤。 走了没两步,他顿足微微回首告知渝白,“你此番心意她承受不住,快将那些零碎收拾起来。” 渝白:“……” 渝白不知天浴雪到底是死没死,只因了沧月话后的那一声摇头叹息,便妄加揣测天浴雪八成是赴黄泉路了,这才呜呼哀哉感涕没完。 这会儿听寒昱这样说,他傻乎乎的挠了挠头,瞅着仙树下的那摊摆置自觉没什么不妥,殿下怎要他收起来?为何? 他纳纳地表达:“殿下,这是我专门祭天浴雪的。” 真真是榆木脑袋点拨不透! 寒昱直接了然道:“你还活着,你此番此举不是在咒她死么。” 寒昱语气带着不满。 渝白豁然开朗,开怀大笑,忙奔到寒昱跟前,“殿下,如此说来天浴雪那家家的命保住了?” 寒昱轻眨了下眼帘,默认。 渝白欢快地回到仙树下,把地上的零零碎碎就着包袱妥善收拾好,挎在肩头走到寒昱身侧道:“殿下,天浴雪那家家贪吃,这些零碎还是留着给她吃吧。” 说着,渝白掂起头沉思了一会儿,猜道:“她应是关在天牢了吧,殿下,渝白想把这些零碎拿去天牢给天浴雪,殿下可否方便带渝白一去?” 寒昱微微叹息,感慨,天浴雪这小东西一直就讨人喜欢,虽在她初化人形时总拿渝白捉弄,仗着自己修为高时常欺负渝白,但也懂得适可而止。 渝白虽嘴上常说天浴雪不乖,爱造次,实则,自天浴雪下界除祟后,渝白日日在背地里念叨她。亦如上回听说她被鬼姬杀了,哭得甚伤心,骂天浴雪怎就那么笨,为何不喊“殿下救命”,一旦喊了他便会赶去救她…… 她下界那么久,居然还惦记着渝白,一个小小仙使能让她这般看得起,渝白真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换来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