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需一份证明材料,于是打电话给家中正闲得发慌的猫咪。 猫咪,帮忙在床头柜下面第二层,就是放我高中时候东西的那一层,找一份墨绿色的文件,挺显眼的,应该很好找。 付沉很乐意帮忙,爪子翻着翻着很快便将文件找了出来。 他同时还在柜子里发现了很多旧照片。 雪豹叼着文件轻巧跃回沙发上,将耳朵贴住手机:找到了。 棒猫咪,再帮忙拍一下正反面发给我。 付沉变回人行,盘腿坐在沙发上拍照,一边问道:我柜子里有好多旧照片啊,我可以看看么? 是我高中时候照的了,你想看就看吧。付云笑着说,看完后记得放回去,里头东西挺多的,别弄乱了。 挂断电话付沉就拉开了床头柜,将里头照片一股脑倒了出来。 最早的相片是夹在相册里,封面印着那个时代的女郎,泛黄的纸张掩盖不去美人当初的容貌。付沉掀开封面,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小子。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哥以前这么胖么? 付云几个月的时候快胖成了米其林轮胎,抱着他的女子身材瘦弱,精神头却还是不错,笑意吟吟,站在一片玫瑰花丛前。 是他妈妈。长得像爸爸多一些,但眉毛完全刻的是妈妈的版本,挂在男孩子的脸上就显得斯文许多。 付沉对亲人没什么概念,他唯一的牵挂就是哥,因此也不是很理解人类强于动物的亲子羁绊。但这不妨碍他将自己的情感当作一个标杆,来推测其他种类的感情。 哥不怎么和他谈起从前的事,可他一直都很留恋,甚至有一些东西他直到现在都没能放得下。付沉知道他甚至曾因为这样的执着陷入死循环,人类将这种病症称为抑郁。 四岁之前付云的照片都是咧着嘴大笑,有一天当照片中的女子不再出现,他的笑就变成了有些收敛的微笑。 再到高中毕业之后,付云就不怎么再笑了,在照片上也只是淡淡勾一下嘴角。特控局工作证的照片上,付云的笑意也只是若隐若现,就好似根本没在笑。 但是在大学之前的岁月里,付沉发现了另外一个人,付云和他合照的时候笑意会多一些。 就是他办公室桌上,那个相框里,压在最下面的那张小照片上的人。 这个人甚至出现在了他的童年照片里。他们一起站在楼下的那条大马路上,付云掰着手指,他则举起一架小飞机,两个人都笑得很畅快。 再往后他还出现在了小学,中学,甚至大学。除开同爸爸的合影,付云和他的合照几乎是最多。 这个人参与到了付云几乎所有的故事中,在爸爸也消失之后,再剩下的合照便只有他。 他对哥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吧,可为什么自己从没在生活中见到过他呢? 猫咪很疑惑。 他叉开腿坐在地上,周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相片。手上的相册翻到最后一页,付沉找到一张卡在塑料套里保存的纸张。 纸张已经泛黄,估计是被压在里面太久,折痕已经清晰得不可磨灭。他将纸打开,原来是一封信。 开篇第一句话便写道:阿云,我想了很久,还是不得不写下这句话。 分手吧。 付沉愕然。 他将信看完,拿着信的手缓缓垂下,搭在大腿上。猫咪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而后将那封信重新叠好,塞回相册中。 . 傍晚付云回来的时候,带回了猫咪最喜欢的,两条街外那家窑鸡店的窑鸡。付沉原本想故作消沉,将食量减少一半,没想到一不小心比平时还多吃了半条羊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