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寸头男看两人一眼,表情惴惴不安:“要真像你们说的这样,那些鬼都知道我们在这里了,这房间……挡得住它们吗?” 此话一出,四人静默。 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味道,煤油灯火光跳动,朦胧中似乎染上一丝阴冷的绿光。 “我们别自己吓自己了,印哥你少喝点水,免得等会憋不住。”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安抚道。 印叔连忙放下保温杯。 “早知道就不进村子了……”黑衣男嘟囔道,一边在桌旁坐下。 印叔也坐在桌子旁边,感觉到自己被踢了一脚,只当是黑衣男无意碰到,也没在意。 黑衣男则抬头看了眼印叔,欲言又止。 “怎么了?”印叔奇怪道。 “算了,没事。”黑衣男摇摇头。 “要不咱偷偷逃出去。”寸头男提议:“那老太太把我们引到这屋子里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不能坐以待毙啊!” “老太太应该没有恶意。” 印叔想起被老太太抢去倒掉的红烧肉,红烧肉最终变成腐叶石头,若是老太太真想对他们做什么,没必要阻止他们吃红烧肉。 他埋头沉思,桌子底下的小腿部位又被踢了几下。 “你老踢我干嘛?”不禁抬头问黑衣男。 “啊?”黑衣男茫然。“我没踢你啊,你刚才还踢我几下呢。” 眉头一拧,印叔低头朝桌子底下看去—— 昏暗的桌子下面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四肢、身体只有一点点大,却并不显得小巧可爱,反而非常诡异可怖。 纯黑色没有眼白的眼珠与印叔对视,灰白色的嘴角尽力朝两侧耳朵靠近,嘴巴细长锋利,形成一张小小的诡秘笑脸,咧开的嘴里露出几颗细碎尖牙。 它伸出布满灰黑色纹路的细小手掌,抓向印叔…… 印叔瞳孔猛缩,恐惧在脸上蔓延,吓得朝后倒去。 其余三人也发现不对,还没看仔细便纷纷尖叫着逃离,冲出房间,倒是比直面冲击的印叔状态好得多。 印叔和凳子一起倒在地上,看着诡异婴孩笑得嘴角都快裂开,一步步朝自己爬来。 “别、别过来……” 他慌乱撑着手往后退。 婴孩当然不会听他的,抬头望着印叔,靠近得越发快了。 “嘻嘻嘻……” 它瞪着黑洞洞的眼睛,笑容像是调动了脸颊所有的肌肉,夸张骇人。 印叔看得清楚,婴孩露出的牙齿不似人类,细密尖锐得像是一排竖起来的小米粒,甚至凌乱地摆了两排。 “不要!别过来!!” 眼看着婴孩越来越近,即将摸到脚边,他一时腿软,只能无助喊叫。 恐惧让他紧紧闭着眼。 看不到也许就没那么害怕。 然而闭上眼后,过了好几分钟,想象中各种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到来,身上也没有被触碰到的感觉,只感觉到一缕凉风从上方吹下来。 印叔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眼前空空如也,不管是诡异婴孩、还是同伴,都不见踪影。 同伴刚才就逃出去了,关键是婴孩也没在房间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管怎么样,他松了口气。 锤了锤关键时刻发软不抵用的双腿,撑着墙起身。 身后凉风习习,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 印叔转身,打开的窗户外,一抹白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 她低着头,散乱的黑色长发挡住脸颊和大半身体,宽大白色长裙下身材削瘦,骨瘦如柴的手上抱着一名小小婴孩,婴孩正捏着手指,纯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朝两侧裂开。 他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白衣女人缓缓抬起头,黑发一点点往两边散开,即将露出真容。 啪…… 印叔脑海中,名为“恐惧”的弦崩断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