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高也拽住师弟,顾不得传秘音,开口道:“你小子疯了?给我坐下来!” 谁知青溪像中了邪一般,大力挥开师兄的手,忽地耸身一跃,在空中飞跨几步,转眼已经到了台上。 崔羽鳞传秘音给天狐:“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玉面天狐勾唇一笑:“给那小子点教训。” 崔羽鳞有些焦躁起来:“你对他用摄魂术,被人瞧出来怎么办?” 摄魂术是天狐族代代相传的秘术,可惑人心智为己所用,总有歪门邪道之嫌,因此即便是天狐族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极少用此术。 玉面天狐却冷笑道:“看出来才好,杀鸡就是给那些猴子看的。” 这寒门修士方才虽然诋毁他师父,但说的话不是最难听的。 真正难听的话是大宗门那些出身显赫的世家子说出来的。 他们说他师尊死而复生有蹊跷,他们说她在短短三百年中修为大进全靠有个好道侣,他们还说他是她养的小白脸,暗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可以容忍他们诋毁他,却绝不能忍受他们中伤师尊郗子兰。 在见到师尊之前,他从未想过世上有这样美好的人。 他因为生母低贱,自小在族中受尽白眼,是师尊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关爱,也是师尊不计代价地用灵药为他蕴养灵脉,甚至将珍惜的大妖妖丹入药,帮他增强修为,让他在族中扬眉吐气。 他们都道师尊坐享其成,道玄渊神君百年前分了一半修为给她。 可只有他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到这里,他眼中露出狠戾的,野兽似的光芒。 崔羽鳞劝了几句无果,只好道:“众目睽睽之下,别过头了。” 玉面天狐道:“师兄放心,只是小惩大戒,断他双腿,让他永诀道途便是。” 说罢他便断开了两人的秘音。 这年轻修士当然罪不至此,不过玉面天狐没有一丝愧疚,要怪只怪他出身比别人卑贱,修为比别人低下,还不知道缩着脖子做人。 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经地义。 就在这时,摄魂术的效力已经过去了。 那年轻修士忽然如梦初醒,往四下一张望,眼中满是迷茫。 下一刻,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惊恐道:“我怎么会在台上?” 玉面天狐笑了一声,笑得如赤子般单纯无辜,任谁听了这笑声都会觉得他是个很天真的人。 “道友自然是自己上来的,难道不记得了?”他和气地说道。 青溪看了看他,又看向旁边那和蔼持重的白须老者,目光中满是求助之意。 烛庸执事长老这会儿也看出了端倪,知道定是这年轻人因为什么缘故碍了玉面天狐的眼,但他如何会为了个无名小修士,得罪九大宗门之首的重玄? 他笑得和善:“这位小道友,的确是你自告奋勇上台问道的,在场诸位道友都是见证。” 青溪涨红了脸,嗫嚅道:“我……我……在下……在下不记得了,在下一定是昏了头。” 他一边说一边拱手作着揖:“在下不识礼数……请仙君和诸位见谅……在下这就下去……” 玉面天狐笑道:“谁都能上这太极台问道,有何失礼之说?”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上了太极台,还未问道便要下台,却是有些失礼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