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很干净,叠得也整齐,仍然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谢爻环顾四周,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只剩下妆台前的奁盒。 他没有迟疑,理所当然地打开小巧的白檀奁盒——她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她的一切自然也是属于他的。 奁盒里空空如也,只有几颗火焰似的种子。 那些东西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赶紧移开视线。 就在抬头的刹那,他不经意瞥见妆镜里有一道淡淡的影子。 他蓦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无法动弹。 那道影子越来越鲜明,渐渐从背后向他靠近。 镜子里,少女将小巧的下颌轻轻搁在他肩头,若有似无的馨香一缕缕地钻入他的灵府,像一根根纤细柔韧的藤曼,将他的神魂层层缠绕,越缠越紧。 她的双臂也像藤曼,从背后缠绕住他。 她望着镜中的他,目光含羞带怯,却藏着飞蛾扑火般的孤勇和绝望,她澄澈的眼眸中只有他,好像她的心里神魂里也都只有他。 她眼下的胭脂色泪痣像宝石一样闪着奇异的光,又像一滴小小的血泪。 镜中的少女抬起手,将一物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尊,你是在找这个么?” 谢爻看见镜中的赤玉鲤鱼佩,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安定与宁谧,便要伸手去接。 镜中的少女笑着松手,血色的玉佩直直落下,穿过他的掌心落在金砖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裂成了两半。 似有一道白光划过谢爻的识海,他骤然清醒过来,将趴在他背上的少女重重摔在地上,抽出佩剑便要向她斩去。 少女躺在地上,笑着看他,眼中却含着泪:“师尊,难道你要再杀我一次么?” 谢爻执剑的手一顿。 少女像是受着莫大的折磨,蜷缩起身体:“师尊,我好冷,好疼啊……” 她呢喃似地道:“师尊,我好疼,你抱抱我可好?” 谢爻乍然清醒过来,面沉似水:“你不是她,她不会说这种话。” 少女缓缓坐起身,痛苦的神色消失,眼中也再没有了羞怯和眷恋,只有讥诮:“谢爻,杀了我你后悔么?” 谢爻举起剑:“不后悔。” 即使时光倒流,无论让他选择多少次,他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少女慢慢向他靠近,压低声音,像是毒蛇的嘶声:“你骗人,你这伪君子,你这禽兽,你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生出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谢爻眼中闪过戾色,举剑便向她砍去。 锋利的剑刃轻而易举劈开少女的肌肤血肉和骨骼,将她拦腰切成两截。 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她浸没在血泊中,眼中仍然满是讥诮。 她“咯咯”笑起来,那笑声有些像郗子兰:“你杀我也没用,我就住在你心里,我是你的孽,你的债,你的心魔。不管你杀我多少次,我永远在这里……” 谢爻听不下去,一剑削断了她的脖颈。 可少女仍不罢休:“师尊,你好狠,你知道神魂凌迟有多痛么?” 谢爻不停地挥剑,凌乱的剑气在房中横冲直撞、纵横交错,变成了一张密密的网,冷不丁一道剑气割伤了他的左臂,他浑然不觉,又一道剑气割伤他的脸侧,血顺着他脸颊淌下来,他犹自挥着剑。 他只想将这邪物千刀万剐,让它再也不能出现在他眼前。 忽然,一声女子的痛呼像一道闪电划破他混沌的识海。 他挥剑的手一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