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兰诀垂头丧气站着,气不打一处来,筷子抽在她胳膊上,两道鲜红的痕迹:“你成天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不是吃喝玩乐就是看小说玩手机,有没有花心思在学习上?念的书都念到爪哇岛去了?700多名,傻子都能考这个分……” “妈……” “你别喊我妈,我在家好吃好喝伺候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就考这个成绩来回报我?你对得起我每天给你洗衣做饭,对得起你每天大手大脚花的零花钱?” “好了好了。”贺元青来打圆场,拍拍贺兰诀的肩膀,“一次考试失误而已,下次努力考好就是。” “你就知道纵着她,你看你把她都惯成什么样了?你教过她没有?每天对家里不闻不问,就是出差应酬,应酬出差,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我怎么不闻不问。养你们还不够?你一个月那点工资连塞牙缝都不够,这家不是我撑起来的?还要我半夜回家给她辅导作业?给她洗衣做饭?” “拿几个臭钱回来就了不起?这家里家外,你老家那些破事,我爸妈家,你有多久没管过……” 贺兰诀瑟瑟缩在一边看着爹妈,话题从她身上转到日常的鸡毛蒜皮,旧恩旧怨,两人面红耳赤,剑拔弩张,一副惊天动地誓不甘休的模样。 每次都这样。 贺兰诀默默走到阳台,将门和吵架声关紧,背对着两人,站在阳台上看风景。 也没什么风景好看,周围尽是灰扑扑的老楼,肮脏的臭水沟,凌乱的街巷,二楼人家的窗台上搁着一盆奄奄一息的仙人掌,砖缝里钻出的几根野草在微凉的风中摇摇晃晃。 一阵大吵之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贺元青出了门,赵玲在卧室躺着。 贺兰诀在阳台站够了,乖乖出来,站在卧室门口:“妈。” 赵玲背对着她:“你先去吃饭、上学,我头疼躺躺。” “哦。” 贺兰诀自己吃了饭,把碗洗了,收拾好厨房,又将垃圾拎到楼下,在药店买了盒头疼止痛药回来。 期中考试后还有家长会,赵玲和贺兰诀一起去的,却不见廖敏之和他的家人出席——他的成绩很稳,班上十三名,范代菁还特意表扬了他一番。 赵玲知道贺兰诀的同桌是个戴助听器的男生,当时还觉得这个位置安排得很好,一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有人管,二是这个男生不说话,就免去贺兰诀和人闲聊唠嗑的功夫,就是偶尔帮忙传个话什么的,可能要废点精力。 班会之后,赵玲特意和范代菁聊了聊。 晚自习贺兰诀咬着笔杆子做物理题,范代菁来班上来巡查纪律,点名:“贺兰诀,你跟我来一下。” 这两天陆续有同学被范代菁喊去办公室谈话,聊考试成绩和学习计划,也要轮到贺兰诀了。 英语教研组办公室空无一人,范代菁言简意赅:“坐。” “范老师……” “这次考试成绩,你有什么想法?” 贺兰诀扭着手低下了头:“我考得不好,让老师失望了。” “物理42分,数学85,生物和化学勉强及格……”范代菁抽出成绩单,“我没想到,你最擅长的英语只考了95分。” 贺兰诀一声不吭。 “生活上或者学习上有没有什么苦恼或者困难?需要帮忙吗?”范代菁温声问。 贺兰诀摇摇头,捏着自己的衣角:“我很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