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湖里久了的人,一旦碰到一点点火种,就总想着把它紧紧抓在自己手里,哪怕有可能被烫得皮开肉绽也在所不惜。 当时想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时悦喜欢钱,而我正好只剩下钱。那么,是不是只要我给他足够的钱,就能把他当成金丝雀圈在身边? 我可以宠着他,护着他,但凡他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他。钱财、资源、前途,他若想,我都可以给他。只要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陪我说说话,陪我吃吃饭。 范星阳看着他,眼里泛起些许心疼。这些年,他哥过得也是真不容易。原先还有个疼他的父亲,转眼人就没了。母亲又是那幅德行,毫无人性。好好一个家,突然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更无牵无挂。说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没崩溃只是人日渐消沉已经很好了。 如果没有遇到时悦,他哥也许真的会一直消沉下去,直到演变成重度抑郁,甚至轻生。只是他虽然觉得时悦对他哥不像是毫无感觉的样子,但这两人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若是不能那他哥会变成什么样,这些他都不敢去想。 他有意想让气氛好一些,于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是你没料到,你动过圈养念头的小金丝雀,家里也很有钱。 傅渝笑了,可不止很有钱。拥有这种几十上百万的老物件随处摆的阔气习性的人,资产必然是以亿计的。他并不清楚时悦父亲的来路,但凭着感觉,这人极可能是在京圈混过的人。四合院、还有那种气场,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若当初他跟时悦提过想当他金主,而时悦又脑抽答应了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心里必然只有一个想法金丝雀比他这个金主还有钱,怎么办! 想想那场面,傅渝不禁悄然笑起来。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一念之差做出蠢事,否则他可能连接近时悦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抬手,揉揉范星阳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将其揉成经典鸡窝头。一波操作下来,成功将他小表弟眼里的心疼揉散了,替换成熟悉的敢怒不敢言。他这才满意收手,笑着拍拍那个鸡窝头,大步朝时悦走去。 范星阳看着凑在一块说说笑笑喂鱼的那对狗男男,极其想顺个手把他俩也丢下去喂了鱼。 原本时悦一大早就打过电话想让自家老爸做些好吃的,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他爸做的饭了。可不料节目组直接拦住他爸,不让他爸帮忙。没办法,六人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节目组也没彻底丧了良心,这次给的生活费还真涨了一点。时悦捏着崭新的两张纸币,一脸木然看向难得出现在大伙面前的余导,深吸一口气:导演,这就是你给涨的生活费? 嗯呐!余导笑得很是慈祥,你说你希望节目组涨点生活费,我这不就给你们涨了。 可你就涨了五毛钱!时悦咬牙切齿,现在馒头都得一块钱起步了! 范星阳也凑过来,满脸控诉:导演,你良心不会痛吗?! 余导拍拍自个倍儿强健的小心脏,笑:不痛,挺健康的。 时悦几人: 余导今日依然不打算做人,抗议无果的几人都很无奈,最后只得听赵仁的,把钱都集中给他。赵仁想的是这里再怎么着也只是山村,不比都市方便。他想着把大家伙的钱凑一起,让时悦带他去找村民们买些菜回来自己做饭吃。虽然钱少,吃不了什么大鱼大肉,但起码这样一来不至于饿肚子,也不至于只能吃泡面。 时悦愁得直叹气,要不是这个点已经临近中午了,饿得没力气去镇上,他也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本来想着悄悄到他爸房间里偷着吃点东西,可余导像是早看穿他的意图一般,直接派了个工作人员守在他爸门口不远处,把他后路都给堵死了。 小孩儿只得唉声叹气地带着赵仁准备出去找村民们买些菜,这地方就他最熟,必须由他带路才行。结果两人刚出大门,就看到院门口放着一只带盖的竹筐。盖子一打开,只见里边搁着好些菜啊肉的。 远远的,一位先前跟时悦搭过话的大婶正朝这边走来。一看到时悦,她就堆起满面笑容,扬了扬手中塑料袋装的大肥鱼,高声喊:小悦,你叔钓鱼回来了,他特地给你挑了条最大的,红烧清蒸都好吃。 时悦立马笑弯了眼:谢谢婶婶!婶,你知道这只竹筐和里边的东西是谁的吗? 大婶笑着将鱼往竹筐里一放,拍拍手,道:都是村里大家伙送你的!村长前头告诉大家伙,说你要录节目,不能随便打扰你。我家隔壁的小妹就出主意说让大伙把想给你的东西都放到筐里,然后放你家门口,按门铃让你自己出来拿。她刚刚就说要按,我拦住了,想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