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可,我可以为姑娘写一封信,若是此地城主情愿,到时姑娘前去便是。” 这便是折中的办法,狸珠当真写下来一封信,命城中士兵送给城主,他出示了令牌,以明镜台弟子的身份。 顺带着为女子留下了药物与食物。 “小公子既已知晓她腹中鬼胎,为何不直接为她除去?”车夫问他道。 “若是不问她的意愿,我为她除去,岂不是只凭自身心迹。” “因我会法术为修士,所以能不过问她替她处置,虽说结果是好的,但兴许并非她情愿。” “我觉得不应如此,”狸珠说,“何以为之,借由好意,如此将自身意愿强行加在他人身上,岂不是另一种强迫。” “按照小公子的说法,若有人想要往非利之地,自甘堕落,岂不是也要纵容任由。”车夫缓缓问道。 “………”狸珠,“并非如此,若是我,我兴许会好言劝说,若他依旧如此,便纵容许之,日后除之便是。” “还有一事,先前未曾告知先生。” “纵容许之,自然是有其能力,比如可看穿对方。” 一把银剑悄然无声地出现在车夫颈侧,狸珠眉目清明,他翻转长剑,长剑之下出现一道悄无声息的黑雾。 “我先前已见神佛,万千鬼相再难入眼。” 话音落下,狸珠一剑了之,车夫在他面前倒下。 “啪嗒”一声,剑刃只沾染些许黑雾,车夫的身形消失不见,一只木头雕刻而成的傀儡小人儿掉落在地。 狸珠收了剑,他俯身捡起傀儡小人儿,雕刻的无面男子,只能看出来刀功了得。 自从随车夫一路,一路多为试探,碰到的邪祟次数多的巧合,好像刻意让他遇见。 “……”倏然,他察觉到依稀有一道无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转身向后看去。 身后什么也没有,如同错觉,狸珠却知晓他的直觉不会出错。 …… 接下来他驱车自行前往江州,路途之中碰到邪祟的次数少了许多,只是越往南,邪祟似乎越厉害,此地百姓几乎闭门不出。 城池之间各不通行,诸城避难,只有修仙弟子结伴而出。 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薛遥那边,看来南方要比北方乱一些,离州又在最南,和瑶州比邻。 白天赶路,夜间偶尔会停下来休息。 狸珠杀了对方的一个替身,傀儡小人儿他觉得晦气,路途之中扔掉了。自从感觉到窥伺目光的那一日起,总是不经意间便能察觉到。 似有一道无形的目光,隔着半空在注视着他,穿透他肌肤每一寸,观察着他的行为举止。 狸珠感到不适,却无可奈何,若能做到如此,想必修为比他高。 修为比他高的邪祟,不说几位鬼王,若是鬼魅魍魉成型,必定是十分棘手的存在。 十日之后到达江州。 狸珠在抵达之前已经写了信回去,给秋落锦和宋阿姊,那边没有回信,他担心江州出事,紧赶慢赶,因为路途之中的邪祟,还是耽误了。 “可是狸珠公子?近来夫人病重,小公子的信已经收到了,夫人命我前来迎接小公子回府。” 江家派了人过来,如今是梅雨季,今年的莲花开的不好,江州大片的荷花枯了尽数,河堤的淤泥上泛,堆积在岸边。 狸珠随人回府,领他的童生脸色苍白,在踏入江府时眼底隐约带着畏惧,狸珠看在眼里,他未曾出声询问,只跟在童生身后。 “我奶娘呢?她如今在何处?”狸珠问道。 “小公子说的是宋阿姊吧,宋阿姊一年前被送到乡下,小公子若想去看看,晚些我带小公子前去便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