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闭门不出了将近半月,大后弥生才重新拉开了窗帘,还去了太久没光顾过的医院。等到又开了两月份量的药,她去就近的花店买了束花,才步行前往某片墓地,将之放在某座朴素的墓碑前。 她闭上眼鞠了几躬,心态貌似沉稳得过了度。对于已长眠于此的初恋,她尽管仍心怀愧疚之情与罪恶感,却早已不再怀有任何超出于此的情感。 “我不会再来了。”终于要做出彻底的告别,她决心放下这一切,也要真正放下这美好而残酷的世界,“愿你安息,也愿除我们以外的大家都能有好结局。” 为了抹消最后一丝留恋,获得新生变为尘埃,她还是想要与某个男高中生见最后一面,或者说只需偷偷看他几眼。所以她再度于放学前往了对方的学校门口,躲在某处进行暗中观察,直到被夕阳光芒包裹的某人独自现身,毫不意外地敲击了她的心房。 木兔光太郎好像没什么变化,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他瞧上去似乎阴沉了不少,类似行尸走肉可又莫名焦躁,连向前迈出的步伐都在无情地出卖他,宣布他的确受了些会痛彻身心的伤。 这无疑是她的错。 想到这里,她捂着很快涌出泪水的眼,缩入更暗的角落,随即憋着气抹了又抹,再重新前往那片向来安静的墓地,伫在那座熟悉无比的墓碑前。 她才怔怔地站了不过片刻,就听到阵逐渐靠近的声响,好像是谁正在全速前进着奔向她。 而紧接着,便当真有谁突然从侧后方冲来抱住了她,将她拥得极紧,所使出的力气也是不假思索地大。她被勒得脑中一片空白,马上就瞪着眼涨红了脸颊,且很快明了这炙热的体温与鼻息,不由自主地泪如雨下。 同样哭着将脸埋在了对方肩上,木兔光太郎开口呼唤道:“yaya……!” 大后弥生什么也没说,只是触摸了他那牢牢环过自个儿胸前的手,再闭上眼向后靠了而放松,竭尽全力地深呼吸着。 沉默到稍微恢复了冷静,她有太多话想说。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直到他抽着鼻子将她拥得更紧,让她终于挣扎着抗议:“好疼……” “对不起。”他立马收敛了力道,可还是不肯放开,反倒贴在她的耳边低声念叨,比往常低哑不少的言语声中满是哭腔,乃至将他标志性的自信都丢掉了不少,“我好想你,就在发现你后跟着你跑来了。你不要因为我这样而更讨厌我,好吗?” “……” “而且你来这里是为了祭拜谁呢?这个墓主人……”说着说着,他竟然还就这么抱着她掰起手指,暴露了自己那绝对会时常不及格的数学成绩,“如果还活着的话,不是和yaya你差不多大吗?” “……” “是朋友……吧?”见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木兔光太郎咬了咬唇,显然更难受了,“是你真正喜欢的人吗?” “不是。”事到如今,她终于不假思索地予以了否认,“是喜欢过,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 “你不该跟着我的。”见对方难得欲言又止,她又长长地吐出口气,朝他滚烫的面颊伸出手指,“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呢?” 他则答得果断而坚定:“我想了解你。” “你应该已经了解过了。” “我没有!那根本不够!” “……小声点,这里是墓地。”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略微降低了陡然抬高的声量,他又开始可怜兮兮地把使出的劲加大,“我想了解你的全部啊,yaya。我明明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我就是很喜欢你,你也可以让我和你一起承受过去发生的事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