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激动恼怒,都不能让阮寒星动摇半分。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头黑黝黝的墨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衬得她高贵美艳,让人不敢直视。 “夫人。” 霍沉的心头微沉,生出几分不安。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站起身看着她,张嘴喊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阮寒星这才撩起眼睑,清凌凌的眸子看他一眼。 黑白分明,透彻地仿佛能够看穿他所有的暴戾阴暗。 霍沉攥紧了手掌,沉默。 “话筒。” 阮寒星摊开手。 她的指甲圆润漂亮,肤如凝脂,一双手像是艺术品。 说不清为什么,躲在舞台角落的司仪心头微微一动,下意识就想捡起话筒递到她的手上。 像是她天生就该这样高高在上,被人殷勤伺候着。 在他之前,却先有一个高大的身形弯下腰去。 捡起话筒,掏出手帕仔细地擦干净,霍沉才递到她的手上,黑眸看着她,又喊了一声:“夫人。” 压抑着深邃情绪的眼眸,在这一刻仿佛透出几分祈求。 像是等待垂怜的大狗。 阮寒星忍不住勾了下唇。 “少阳,你没事吧?走,我们下去。” 林柔哭得肝肠寸断,搂着钟少阳担心不已:“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少阳,走,我们去医院看看,万一出什么事,你让妈妈可怎么办……” “我不走!” 皱紧了眉头,钟少阳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妈,你别碍事。不用你管!” “你还管那个逆子干什么?我们钟家的脸都丢干净了!” 钟定国暴跳如雷,吼声震天:“他就算死外面,你也别管他!让他犟,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如果诸位没什么急事的话,不如先听我说两句。” 信手捏着话筒,阮寒星垂下眼,平静道:“反正订婚宴也举行不下去了,不如给我这个当事人,一个发声的机会。” 她的嗓音清甜,拖长的时候,带着水乡的吴侬软语腔调。 柔柔的,却很抓人耳,让人控制不住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乱糟糟的会场沉寂下来,反倒衬得林柔的叫骂格外地刺耳:“贱人!滚出去,我们钟家不欢迎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这个狐狸精!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啊!” 不待其他人反应,霍沉冷肃着一张脸,猛地上前一步,重重地踹在她的心窝上。 “我这人向来不爱打女人。” 他目光幽寒如玄冰,嗓音冷得像是掺了冰渣,道:“胆敢侮辱我夫人,不管你是男是女,在我眼里,都是死人。” “我不介意为钟夫人破坏原则。” 他沉声道:“就看钟夫人,要不要自己这条命。” “霍总,你未免欺人太甚!” 自己的妻子被当场踹倒,钟定国不知是气恼还是觉得羞辱,脸色涨得通红,怒道:“大闹我钟黎两家的订婚宴还不算,就这样动手打人,简直是目中无人!” “这订婚宴,不是你的好儿子自己闹的吗?” 嘲讽地掀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