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人,就没做饭,他也就直接出门,不知不觉又到百货大楼门口,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想起昨天温四月的话。 于是决定再仔细问问,昨天温四月确实是没有和妈妈抢大衣? 店里的售货员见到又是他来问昨天的事情,便耐着性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王卫国才得知,所以从头到尾,温四月一句话都没说……这件事情,好像真跟她没关系,而且听售货员的意思,她和韩书记还很熟? 不过此刻的王卫国是家中第三个儿子,从小不缺吃少穿,还不懂得人要往上爬这个道理,也就没去管什么韩书记不韩书记的。 反而想起昨天自己出门找温四月的时候,王卫红言语里外都在说是因为温四月的缘故,才害得自己被打了一顿。 身上虽然是没有明伤,可他一想起昨晚被按在小巷子里暴打,还是忍不住觉得头皮发麻。 还有温四月后面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她好像说得没错,的确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和爸妈的事情。 王卫国觉得自己的脑壳都要炸开了,想着王卫红对温四月,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反正他挨了这一顿打,竟然没之前那样厌恶温四月了。 就很奇怪,自己又想不通。 而这个时候从图书馆回来吃午饭的温四月,刚到家门口就发现韩家的人在这里等着。 她连忙加快步伐走过去,“怎么了?” 韩家的人看到她,也快步迎上来,“温小姐,怕是要麻烦你去家里一趟。” 要她去韩家,只怕真是出事了,难道是那蚩言没控制住浑身的煞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先回院子里去,和邻居大妈说一声,桔梗放学回来,告诉她不用等自己,去图书馆的时候,帮忙给萧漠然带点吃的就好。 然后就急匆匆和韩家人一起去韩家老宅了。 韩书记兄弟姊妹虽然多,但是这件事情他没敢惊动别的兄弟姊妹们,今天是请假在家的,也正是这样,才没有用机关的车去接温四月。 眼下见温四月终于来了,颤颤巍巍地迎上去,“温小友,你帮帮她吧。” 他口中的她,正是韩允之。 韩家大宅子是旧式的老宅,几进几出的那种,昨天温四月没仔细留意,今天跟着韩书记穿堂走廊,进了几个门,便到了一个种满了栀子花的小院子里。 按理现在是冬日,栀子花肯定是活不了的,叶子该是早就掉光了才对,可是这院子上面都盖了一层透明的花篷布,使得院子里的温度并不算低,所以那些栀子花都显得苍翠茂盛,有的甚至还打着花苞。 “她喜欢栀子花,这些都是以前蚩言兄弟送她的。”然后就宝贝一般养着,从小小的一株到现在,这十年间已经长满了整个小院子。 韩书记说着,一面指着温四月,“她就在里面,温小友你一定要帮我劝劝。”这个妹妹最小,跟他的长子一般年纪大,简直就像是亲女儿一般养大的,感情自然是多一些。 温四月不知道韩允之到底怎么了,但是看韩书记的举动,似乎并不打算进去,她也就没多问,直径走上台阶,推门进去。 屋子里是里外两间相连的厢房,收拾得很清洁,一尘不染,窗户半掩着,进了离间的小拱门,边看到一个背影。 温四月当即被吓了一跳,这种原本出现在话本子里的事儿,叫她遇着了。 只见韩允之坐在床上,还穿着昨天那一身衣裳,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紧紧地将那半截苗刀搂在怀里,而昨天编起来绑在脑后的两条麻花辫,如今已经散了,一头的青丝如今也变得雪白,垂落在肩头和身后的床杆上。 她一夜白了头。 满腹震惊的温四月几乎都已经要走到她的面前了,可是她仍旧没有什么反应,这让温四月不禁越发担心,抬起手朝她眼前挥了挥,试探着叫了一声:“韩小姐?” 韩允之没有抬头,单身却开口说话了,“你能听到他说话,那你帮我问问他,到底是谁害得他?” 然而这个问题昨天温四月问过了,可蚩言已经不记得了,他本来就只剩下这一缕残魂了,记忆自然也就七零八落,现在全部的精力都用来装着属于韩允之的记忆,自然是不可能再想起其他的事情。 所以温四月摇着头,“他不记得了。” 韩允之听到这话,仍旧紧抱着那半截苗刀,将头埋在膝盖里呜咽地哭起来。 温四月很可怜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可惜她一点忙都帮不上,至于那些劝慰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来,感觉有些站着说话腰不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