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嫂子污蔑他?我嫂子一个寡妇,什么为人大家也都清楚,至于去玷污自己的名声去污蔑他一个秀才?” 围观众人纷纷点头。 确实是这么个理,女子清誉不容有失,若不是真有此事,哪个女子会无缘无故玷污自己的清誉。 “对了,这可不是我嫂子一人之言,这可是马婶亲眼撞见的。马婶、马婶你过来说说!” 这马婶也是在学馆做杂役的仆妇之一,同时也是荷花塘子的住户。 她本是站在人群里,此时被黃烂牙拉了出来,她又想推拒,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好,本人犹犹豫豫的,哭丧道:“这叫我怎么说,怎么说啊!” “什么怎么说?你就照实说就是!马婶你可是咱们荷花塘子的人,可别为了不给自己惹事故意袒护那畜生!” 话都说成这样了,马婶也就照实说了。 “我当、我当时听见兰翠的叫声,便急忙过去看,就看见、就看见……” “就看见什么?” “就看见顾秀才站在桌前,兰翠倒在桌上,衣衫不整……” 第19章 黃烂牙拍着巴掌,一蹦三尺高。 “瞧瞧,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难道说是我嫂子污蔑她,马婶也故意污蔑他?我嫂子品行旁人不知,荷花塘子的人可是最清楚,我嫂子会拿这种事出来污蔑人?” 一旁荷花塘子的住户们纷纷点头,或是说黄寡妇好话,或是说她为人,也有人提及贞洁牌坊的事。 这请贞节牌坊的事,可不是保长一个人能做决定的,得是辖下百姓俱都赞同,大家都认同她的人品,觉得她有这资格,才能由保长向当地官府申请,所以光这一件就足够证明黄寡妇的人品了。 这一声声一句句,都在为黄寡妇申辩,同时伴随的还有斋房中黄寡妇悲泣的哭声,这下陈夫子可撑不住了,看向顾秀才。 “青墨,你说句话。” 顾明,人称顾秀才,字青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顾秀才,这些目光里充满了质疑、不信、鄙视、震惊,甚至愤怒。 “问他做什么,他能说出什么,肯定是不认啊。” “还是个秀才老爷,简直就是读书人的耻辱。” “实在是个畜生,竟欺负一个命苦的妇人,跟他说什么,快去报官!” 人群里,有人这么说。 于是越来越多的唾骂朝顾秀才而去。 顾秀才脸色越来越白,渐渐的白中透着一种惨淡。可最终他没有理会这些言语,还是看向斋房的门里。 “黄大嫂,顾某有没有对你不轨,你最清楚,你能否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当时明明是你……” 一个人宛如炮仗似的冲了过来,打断了顾秀才的话,正是黃烂牙。他揪住顾秀才的衣襟,明明他比顾秀才矮了一头,可他的气势却一点不弱。 “你这个畜生,你还敢逼问我大嫂,我大嫂一个柔弱妇人,能当着人前再重复一遍你做的腌臜事?被人抓住现行,人证物证俱在,你都还不认,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人面兽心的……” 见黃烂牙要打人,忙有人过去拦。 “不可动手,不可动手。” “烂牙你可千万别打人,不然有理都成了没理,马上官老爷就来了,交给官老爷处置。” 黃烂牙怒不可遏,眼珠充血,到底是被人拦下来了。 顾秀才还是看着门里,他表情充满了震惊、不敢置信、甚至是失望、黯然。 “黄大嫂,你能否出来说句公道话。” 无人回答。 回答的还是呜咽的哭声。 一阵人声和阵阵脚步声朝这里而来,是县衙来人了。 为首的一人身穿海青色窄袖长袍,交领,滚红边,头戴皂帽,看得出是个领头的。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衙役,都是穿着青色布衣,腰系暗红色腰带。 “谁报的官,是为何事?” 后面这句,明显是在问陈夫子。 其实换做寻常人报官,根本出动不了领班的衙役,是听说和浩然学馆有关,这领头的才专门走一趟。 陈夫子正琢磨着说辞,一旁荷花塘子的住户就七嘴八舌把来龙去脉说了,期间还夹杂着黃烂牙这个事主的控诉。 “青天大老爷啊,你们可要给小民大嫂做主啊!”黃烂牙哭天喊地。 “说话就说话,吵吵什么?”领头的衙役王河斥道,同时不忘看向陈夫子。 换做寻常人,这肯定是先押回去再说,可这不是寻常人,本身是个秀才不说,还和浩然学馆有关。 浩然学馆可是连县太爷都必须给面子的地方,作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