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了也做了不少年月,自认是见惯了生老病死。 他见林大夫这个模样,心尖尖顿时堵到了嗓子眼。 颤着手去拂开遮住林大夫面庞的衣袖。 入目就是一张苍白青的脸,双眼紧闭,嘴唇微张。 他抖着手把一根手指放在林大夫鼻端下,强自定住心神。 没有呼吸。 还是没有。 他再也镇定不下去,一声惊恐的大叫顿时控制不住地冲破嗓子眼。 ** 医馆里的众人被拦在门外。 门口和医馆大门都被牢牢把守。 这会谁还顾得上治病看病,一双双眼睛和耳朵都在牢牢关注着内堂里。 内堂房间内。 林大夫身上裹着的被子已经被揭开,仵作正在验尸。 “记,林广庸,男,年三十九,死亡时辰,天佑十一年八月十五日晚丑时至寅时之间,死因,匕首刺穿心脏。” 给尸体覆上白布,身上罩了一层白罩衫的仵作朝一旁身着黑色官服,持刀站姿笔直的男子拱了拱手,“大人,此人是被杀之后被扶到床上摆好了侧卧的姿势,胸口的匕首未曾拔出,是以流血很少,且被仔细清理过,医馆的人才没能问道血腥味。种种迹象可以看出,杀人者在杀人的整个过程中都很冷静。下官推测,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杀人案件。” 庞杨眼皮子颤了颤,看了眼床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轻嗯一声,冷声下令,“医馆内的人,全部都带走,确定没有嫌疑之后再放出来。” “通知林广庸家人前来问话。” “回衙门。” ** 苏陵府知州府后院。 一丫鬟脚步匆匆地进了院子,问向守门的小丫头:“小姐可在房中?” “在呢,姐姐快进去吧。” 行至门口,她站定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伸手轻敲房门。 “小姐,奴婢青竹。” 很快,门里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梳着包包头的小丫鬟探出头来,眉眼犹带几分警惕,看见青竹后才扬起一抹笑脸,“青竹姐姐,快进来吧!” 紧闭的闺房内有一股浓烈不算难闻的药味,香炉里还燃着香,夹杂在一起有些古怪。 许姝半歪在软榻上,抬了抬眼皮,“回来了,打听到多少?” 青竹屈膝行了一礼,才回道:“回小姐,那两个小童现如今确实住在凌江楼,听说是前两天从千渡码头登陆的,长辈只一个李姓女子,口音不是咱们本地人。又是一直住在凌江楼里,也未见出门拜访,青竹猜他们在这并无故友亲朋,应该是途经此地,恰好有人病下,这才在凌江楼暂住下来。” “可有查出他们跟总督府有无关系?” “这,倒是没有。”青竹说完顿了顿,“不过,前日顾总督曾去凌江楼用过一次饭,其他的,就打听不出来了。” 许姝轻笑了一声,“不过是用一次饭,应该只是巧合罢了!” “奴婢也这般认为的,”青竹顺势点点头,小心看了眼许姝,“倒是今早上还生了件事,奴婢有些不敢讲。” “讲便是,何时这般吞吞吐吐的了?” “小姐可还记得昨日给您正骨的那位林大夫?他,”青竹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意,“他今早被人现死在医馆,现如今已经报官了。” 许姝猛地坐起身,双眼死死钉在青竹身上,“你说他死了?” “嗯,听人说是被一把匕首当场刺死的。” 许姝赤着脚下了软塌,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又倒了杯茶仰头灌下去,温热的茶水入喉,心头的慌乱稍稍平复些许。 “这事跟我们无关,我也不过是在他那治了胳膊而已。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竹你吩咐下去,昨天的护卫还有丫鬟婆子都务必给我三缄其口,关于我昨日去医馆的事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若有违命的,你让她们想清楚我的手段。” 青竹心头一颤,忙低头应是。 这边青竹刚打开门,迎面就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就站在院门口,忙揉了揉脸颊肉扬起一张乖巧的小脸,抬脚迎上去,稍稍抬高了声音唤道:“张嬷嬷,青竹给您老见礼了,小姐在后院荷花池边闲坐呢,奴婢这就领您过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田园帝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