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尚手僵在半空。 他脸色简直要多差有多差。 原尚抿着唇,冷眼猛盯着沈秋羽看。 但沈秋羽毫无察觉,瞌睡打得飞起,一点要醒的意思也没有。 原尚数次隐忍,最终没忍住。 他伸出手想去拨沈秋羽脑袋,似乎想让他枕在自己肩膀上。 可他手刚伸到半截,倏然停住。 一只冷白劲韧的手横来切住他手腕。 原尚抬眸,眼神不虞地看向顾濯。 两人沉默对视,都没说话。 手下力道相互制衡。 良久。 助理想起忘记给水。 他扭头道:顾总,这里有矿泉 尾音戛然而止。 助理飞快把头转过去,假装没看到两道投来的锋锐视线。 助理不禁佩服中间那位沈先生,这种情况他居然也睡得着,也是心大。 后排座。 顾濯松开原尚手腕,拿湿巾纸不着痕迹地拭擦自己的手,面色平淡,但举止却将嫌弃两字明晃晃展现。 原尚脸色更沉。 车厢内气氛压抑。 直至抵达终点。 原尚沉着俊脸下车,冷眸睇着顾濯,又看沈秋羽枕在顾濯肩头,睡得贼香,他更加郁结,伸手去拉沈秋羽。 然而他拉一下还没拉动。 再细看。 沈秋羽双手居然搂在顾濯腰上,跟抱枕头似的,亲昵得不要不要的。 原尚俊脸瞬间闪过红橙黄绿青蓝紫,生气过后又是一阵茫然心慌,从未有过的酸涩涌上他心头,堵得发慌发疼,甚至有一丝委屈。 沈秋羽为什么不枕在他肩膀睡觉? 沈秋羽为什么不抱他的腰? 原尚默不作声地愣在车边。 顾濯黑眸睇过他抓住沈秋羽的那只手,抬手将沈秋羽的手从他掌心抽离。 原尚下意识去抓。 但他抓空了。 原尚不悦道:把他还给我。 顾濯黑眸睐他,他不是物件。 原尚被他一句话堵住。 顾濯淡然道:你该上楼了。 原尚单手撑在车框上,冷冷看着顾濯,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要多管闲事。 顾濯面无表情:饭友。 原尚:??? 半晌。 原尚看他一眼,把车门嗙地关上。 他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头也不回地进去酒店。 顾濯吩咐道:开车。 * 沈秋羽迷迷糊糊睁开眼时。 他正趴在顾濯结实宽厚的背上,两只手垂落顾濯胸膛前,脑袋懒散地耷拉在顾濯左肩。 沈秋羽揉揉睡眼,有点没反应过来。 以为是做梦,又把眼睛给闭上,继续枕着顾濯肩膀睡觉。 睡着睡着,他猛地睁开眼。 我擦! 这特喵是真的! 沈秋羽瞬间从顾濯背上清醒。 他脑袋睡得昏昏沉沉,头重脚轻,整个人又没劲儿地倒回去,趴顾濯背后,太阳穴突突直跳。 顾濯微微偏头,你醒了。 沈秋羽有气无力地唔了声。 顾濯看他没精打采,问道:喝过红酒不舒服? 沈秋羽摇着头说没有。 傅衡今晚拿出珍藏红酒,沈秋羽嘴馋得很,当饮料似的喝了好几杯。 沈秋羽晕乎乎想,大概是原主不如他自己身体对酒精耐受力强,现在后劲儿很强,太上头。 他趴着睡觉,顾濯也没打扰他。 这时。 电梯叮响了声。 楼层键闪动。 梯门打开。 顾濯背着沈秋羽慢步往酒店房间走去,沈秋羽面朝顾濯颈窝,炽热鼻息扑过去,酥麻麻的,有点痒。 沈秋羽懒洋洋地半敛眼眸,指尖戳戳顾濯颈窝,一下又一下,像在玩。 他指尖温热细腻,落在冷白冰凉的肌肤上,却如烈火中灼烧的炙热铜铁,烧得人心尖发烫。 须臾。 沈秋羽疑惑问:阿戳,你脖子好烫好红,你是不是感冒了? 顾濯: 顾濯嗓音暗哑道:不是。 沈秋羽摆手否认说:你还说不是,嗓子都哑了,赶紧去看医生吧。 顾濯没说话。 沈秋羽话痨又犯了。 他先逼逼叨说个没完,让顾濯看医生,顾濯不理他,他又问他喜不喜欢看极光,各种描述极光的绝美,一脸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