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原想陪同,方便整理案件,但傅衡希望他次日单独去,警官也没强求,赞同他的说法。 傅衡走出拘留所大门,昂头看星空。 看到对方那些详细履历,悲惨过去,他近乎能立刻确定他就是自己亲弟弟。 长得像母亲,年龄对得上,DNA也显示出有血缘关系。 他隐隐不太想再验血样。 这青年比他想象中要过得惨得多。 傅衡沉沉叹了口气,拿手机播出一通越洋电话,那头很快接听。 傅衡掌心在眉心揉按,慢慢开口。 顾濯,我有件事跟你说。 许久。 傅衡挂断通话。 他离开拘留所前去一所医院。 医院距离拘留所不远,半小时抵达,他没让人跟着他进去,独自进入住院部。 值班护士看见他,问他找谁。 傅衡看了眼病房记录,指着屏幕上沈富强三个字。 我找他。 护士让他做登记。 傅衡正写着时,护士睇了眼病房,问他说:你是病人家属么? 傅衡抬眸看她一眼,没说话。 护士当他承认,就继续说:沈富强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你们要是有时间,带他去精神科看看,以免耽误病情,他情况不太好。 傅衡打断她的话:签好了。 护士赶紧收拾起来,等她再抬头,那个冷峻帅哥已经不见了。 傅衡径直进入病房内。 从门口一路看过去,在倒数第二个床位看到沈富强,对方瘫得抠鼻歪斜,身前挂着汗巾,接那些流出来的唾液。 他这副样子看上去属实凄惨。 但傅衡目的不在这里,他想知道沈富强夫妻究竟是怎样把沈秋羽带到北城,又跟当年绑架案有没有关系。 这些疑问,直至他看清沈富强长相。 傅衡眉心渐渐紧蹙。 这个沈富强,竟然是他父亲二十年前聘请的司机。 成年人长相很难再有变化,哪怕过去几十年,眉眼依稀可辨当年模样,而沈富强也一样,何况他小时候见过他。 但那时候沈富强根本不叫沈富强。 他叫沈建。 他不但从南城来北城,甚至过来后立刻改掉名字,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用意,是不是在刻意躲避什么。 傅衡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他正打算让人查查沈富强这些年的行踪轨迹,沈富强忽然睁开眼醒来。 沈富强慢慢恢复意识,陡然瞥见床尾站着的高个青年,看对方与沈秋羽眉眼有几分相似,瞬间以为是沈秋羽来看他了,脸色顿时一变。 他张张满是口水的嘴巴,含糊不清地喊着:秋、秋羽来看爸、爸? 一句话他停顿好几次,磕磕巴巴说完。 他现在迫切要留下沈秋羽,这里太难捱,身上痒死也没人挠,吃不饱穿不暖,还整天被隔壁床那个神经病掐。 然而等沈富强真正看清那人长相,脸色刷地惨白,浑身抽搐着抖动,似乎见到极其恐惧的东西。 傅、傅傅。 他根本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傅衡先前还在质疑,那他现在几乎能肯定当年的事有沈富强参与,他如果不是头目,也该是其中一员,或者知情人员。 傅衡面色沉静,立刻联系警方。 * 次日。 他们从芬兰出发回国。 机票依然是先从现在位置飞芬兰首都,再转机飞京城。 到芬兰首都,他们按照时间登机。 过安检时。 沈秋羽忽然多看了后方那人两眼。 他看长相应该是欧洲人,又高又壮,浑身腱子肉,穿了身比较显臃肿的黑色长款棉服,从头到脚裹得很严实。 对方背着旅行包,不大,在不用办托运范围内,戴了顶鸭舌帽,平平无奇,原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但沈秋羽发觉他的举止很奇怪,登机前不专注看自己乘坐那架飞机,却频繁压着帽檐打量四周巡警。 就很奇怪。 沈秋羽正看着,旁边周钦琛碰了下他手肘,走了,在看什么? 沈秋羽哦了声,跟他从通道进机舱,顾濯并肩走在他身侧。 顾濯问:觉得他奇怪? 沈秋羽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他真的一度怀疑顾戳戳在他心底安装了监控。 顾濯道:猜的。 沈秋羽小声逼逼:好准。 顾濯低笑一声。 随后三人进入机舱。 那名衣着黑色棉服的男人也跟着登机进入机舱。 不多时。 M.bjzJnf.cOm